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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了。)
工兵灵机一动,打开公事包。有个好方法可以告诉对方自己再访的意图。写一张便条纸放入信箱里…内容大致就是「几点几分樱坂造访!预定十一点再访!」之类的。倘若假装不在的话还另当别论,但要是正外出中,她就一定能看到才对。
「我瞧瞧,1002、1002……」
他逐一确认呈平板状排列的信箱。由于房间数目很多,找起来相当困难。805、903、1102,过头了。再回去一点……找到了。
1002。
「咦?」
工兵眨了眨双眼。意料之外的光景令他愣住了。等一下,这到底是为什么?
信箱上贴有绿色的胶带,呈一字形将金属制的开口封住。当然,也无法投入便条纸。
为何会变成这样,工兵想了想整个人便瞬间僵住。
封锁信箱的理由?那还用说,当然是为了防止房客搬离后信箱会堆积不必要的传单,及避免邮件或宅配误送。
搬离。
(不会……吧?)
她搬家了吗?几乎在请假的同一时间迁出住所。不仅断绝电话和邮件的联系,就连物理性的联络方式也中断了。
如此执著地消去痕迹的方式令人不寒而栗。简直就像连夜跑路了一样。拋弃一切与工作和私生活的关连,甚至联系的线索也没有留下。
为什么?
为什么要做到这样?
自喉咙挤出的这个疑问并没有人回答,仅能听见自己紊乱的呼吸。脉搏怦咚怦咚地跳动著。
「请问——」
不知不觉中,有一名身穿运动服的女性站在后万。她手里拿著钥匙。大概是公寓的房客吧。对方用狐疑的眼神打量著这边。愣在原地好一会儿,工兵这才发现自己挡在对讲机前。他急忙腾出空间,女性见状便快步地解除自动锁,然后不时回头瞥向这边并走入其中。
糟糕。
这样下去完全就是个可疑人物。难保不会有住户找人过来。
工兵逃跑似地离开公寓。怀著无从整理的混乱思绪,他只是一味地远离现场。
经过小学旁,登上锦华坡,在眺望著明治大学校园的同时到达山丘上。喉咙十分乾渴。衬衫都是湿答答的汗水。或许是最近运动量不足的缘故,整个人变得气喘吁吁。
「啊啊,可恶!」
他伴随著呼气倾吐出心中的焦躁。
无从发泄的愤怒不断翻腾。究竟为什么?为何自己非得被这样对待?我只是想在前辈辞职前和她交谈一次,确认她真正的意思,这有哪里错了?这个要求真有那么不合理吗?
然而无论再怎么生气,现实还是不会改变。事实就是自己像个跟踪狂一样造访同事的住宅,然后逃回来罢了。无比悲惨且可怜的状况。
工兵做了个深呼吸,仰望傍晚的天空。
天色不知不觉暗了许多。再不回去的话,梢大概也会操心吧。毕竟今天的工作还没结束呢。
(先买个饮料再回去吧。)
好想一口气灌下浓郁的咖啡。那种足以麻痹脑髓,又苦又刺激的滴滤式咖啡。怎么办?乾脆去附近的咖啡专卖店好了。反正最近都在喝罐装饮料,咖啡厅之类的也很久没去了。
调适一下心情,工兵迈出步伐。他穿过补习班和办公大楼之间来到大街上,在背对著夕阳往车站方向拐个弯后即抵达目的地。玻璃构成的玄关点亮了照明。里面看起来颇为空旷,这样一来似乎就不用苦苦排队了。
「欢迎光临。」
店员活泼地问候。
工兵的目光游走在柜台上方的品项板。浓缩咖啡、黑咖啡以及本日的特调咖啡。实在看不出哪一种比较浓郁。正在烦恼之际,背后传来一声「不好意思」。
「请问你在排队吗?」
「咦?啊,抱歉。」
被当成了排队的人吗?工兵正要退开,整个人却愣住o站在后方的是一名水手服打扮的女孩。学校书包、白色短袜以及清一色黑的娃娃头发型。
「你是……」
「之前的……」
两人都瞪圆了眼睛。那朴素的外表绝对不会认错的,就是两个星期前在御茶水车站前遇见的女高中生。
「我叫香椎濑那。」
女高中生很有礼貌地低头行礼。或许是家教良好的缘故,看不出青春期特有的叛逆态度。她将两手放在膝上,姿势端正地坐下。就连自己请她喝的饮料也没有主动伸手拿取。
到头来,两人决定在店内交谈。工兵用电话告知梢,表示自己可能会晚一点回去。尽管无法说太多,但或许是感觉到事态紧急,对方于是回答「我知道了,你慢慢来就好」。嗯,但稍后补充的那句「好像有年轻女人的气味?」就属于她独特的幽默了。应该是开玩笑的对吧?
香椎继续自我介绍:
「高中三年级,目前就读于世田谷的星条学园。呃,星条是星空的星,一条两条的架。」
「唔,我知道。那里我知道。」
星条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