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称报告突然中断,所有进度处于停摆状态。
「实在非常对不起。我会尽快让室见联络你们,所以可以再给我一点时间吗?待会我再试著打一次电话。」
「今天都第几天了,居然还说这种话!整整三天音讯全无已经很奇怪了吧。是不是应该指派其他的负责人赶快挽回进度?我们可不是把工作委托给室见个人啊。」
「是的……是的,您说得很对。」
(要是案件资料摆在共用伺服器里的话……)
工兵心中这么咂舌道。规格书或设计资料倘若都在档案伺服器里,自己或许就可以当场确认并接手紧急的处置。然而这一切全都放在室见的电脑里面。在不知道密码的情况下,就连存取也办不到。资源不足和独立作业的弊端居然在这种时候显露。
「总之我会确认状况,大约一个小时后再和您联络。无论有没有动静都会报告结果。」
「一个小时后啊。」
低沉的呻吟传来。尽管还是难以接受的样子,但或许是了解继续这么交谈状况也不会好转,对方发出紊乱的呼气声:
「要是这次的案件失败,和你们之间的生意也就到此为止了。拜托喽!」
电话被粗鲁地挂断。吼声在耳朵深处回荡著。尽管是迁怒股的宣告,自己却无从反驳。负责人失踪,音讯全无。根本是离谱至极的事态。倘若自己是业者,大概也会这么大吼大叫吧。
已经三天了吗?
室见的无故旷职已经持续了好一段日子。这段期间,无论电话或邮件都无法联络上。究竟是怎么了?就算有什么苦衷必须休假,音讯全无也太没有道理了。难道被卷入什么事件了吗?或是受伤被送进医院里了?
(是不是去公寓探望一下会比较好?)
就在按捺不住涌上的不安感之际,分机响起。来电者是福大。工兵怀著强烈的不祥预感接起电话:
「你好,我是樱——」
「拜托一下好不好!Lambda Comb又来问问题了。SRG46也就算了,其他周边基础建设根本不是我负责的范围啊——赶快叫室见来回答。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比起刚才的客诉更大的音量。工兵不禁拿开话筒回答:「对……对不起。」
SD部门福大。软体工程师,同时也负责开发SRG46的应用程式。尽管是天才程式设计师却很难相处。只要一个处理不当就很可能演变成大事故。
工兵一味地摆低姿态赔罪:
「目前暂时还联络不上。Lambda Comb案件的负责人是○崎先生吗?这样的话,我会事先向他知会一声的。」
「拜托啦!我这边也很忙的。真是的,那个凶女人平时把话说得那么好听,结果自己却放弃职场?开什么玩笑啊——」
没这回事,这都是误会。她一定有什么苦衷——这些话刚到嘴边便卡住了。
那一天,名叫阵的男人出现时,室见问过自己:「就算我不在了,你一样能正常工作吗?」换句话说,她当时便有某种程度上预料到现在的状况。然而却未指示任何善后方案就旷职。即使被说是毫无责任感或敬业精神太差也是没有办法的。
「话说室见她该不会转职了吧?」
啊?
突如其来的话题让工兵吓一跳。
「转……转职?为何这么说?」
「好像是我们部门的人不小心听到她在讲私人电话。里面似乎夹杂『面试』还有『履历表』之类的字眼。所以我想该不会是在跟转职仲介讨论些什么吧。」
心脏猛然一跳。
三天前,出现在室见电脑画面上的转职网站。尽管她本人声称只是误点广告,但现在又冒出与仲介之间的电话对谈?唔,这怎么可能。
「我根本没听说过。应该说,这怎么可能呢?既没有提出辞呈,私人物品也都还留在公司。」
「嗯,你说的也对啦。」
「我想一定是听错了吧。」
工具彷佛在说服自己般这么笃定道。没错,零星听到的那些字眼无论要怎么解释都行。室见不会去其他公司,这是不可能的。他用加强语气转换话题:
「总之我会主动联络Lambda Comb的O崎先生。下次他若是还向你询问,麻烦告诉对方樱坂会回答。」
「了解。」
真是的,偏偏挑在这么忙的时候——对方这么痛骂之后挂断电话。工兵全身脱力的这一刻,分机再度响起。
这次又是什么?
眼看就快失去理智,但见到显示的来电者后脑袋又冷却了。ROPPONMATSU——是六本松,社长?
「喂,我是樱坂。」
「喔,是我。现在有时间吗?」
一如往常的粗哑嗓子,但语气听起来却有些严肃。怎么回事?有种郑重其事的感觉。
「是的,没有问题。」
「到社长室来一趟。别忘了带名片。」
「名片?」
是要和什么人见面吗?还来不及询问详情,电话便挂断了。无奈的工兵只好从位子上站起,抽了几张整理盒中的名片放进胸前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