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装病?”
他紧张地大叫,室见却嘟起嘴唇回了一句“当然是说笑的”。她的眉头皱起,目光向上瞪着工兵:
“真是的,我在你心目中是那么乱来的人吗?这样叫我以后怎么开玩笑。”
“不……可是,室见你说的话,经常让人分不出哪句是认真哪句是开玩笑的啊。”
“比如说?”
“人可以九十六个小时不眠不休地工作。”
“那是真话。”
“这个是真的吗!”
真希望她是在说笑……
藤崎先生的忠告很对。未考虑后果就和这个人一起相处的话,很可能会搞坏身体。还是保持适当距离比较好。
在沉默的工兵面前,室见换上另一种语气:“别说这个了。”
“我刚才人还在挂川哦。和你一样,有临时的作业要处理。在宇都宫作业结束后,我就一路赶到了静冈。从挂川到滨松开车不用一个小时吧?所以一接到联络,就马上搭计程车来了。”
“哦——”
工兵的脑中浮现静冈的地图。滨松的隔壁是磐田,旁边是袋井,然后是挂川。的确……开上东名高速公路的话就不用一个小时了。原来如此,谜底揭晓后是这么简单。
“奇怪?可是光纤又是怎么弄到的?挂川应该也没那么容易买到吧。”
“很简单,挂川据点的机器也是用光纤连接的。我这边的机器不但附上了正确的线材,就连备用零组件也一应俱全。”
“……唔。”
尽管嘴巴说得容易,事实上却是非常冒险的解决方案。工兵站直身子,郑重行了一礼:
“对不起,室见,让你专程跑一趟。你自己也是忙着要赶去其他地方的。”
“不用在意。卷进这种乱七八糟的案子里,我自己也有责任。况且要是你的作业无法结束,明天的名古屋据点就拨不出人力了。”
“……对不起。”
“我都说不用道歉了。总之我们动作快,你接下来要去名古屋,我还要移动到小田原才行。要是错过最后一班新干线就笑不出来了。”
“说得也是。”
工兵确认手机。时间是……刚好九点,绝对赶得上十一点的末班车。只要有三十分钟,应该可以从容地吃个饭。
工兵转头对室见一笑:
“室见,如果还没用餐,干脆我请你吧?车站前有一家很好吃的洋食屋哦。”
“啊?你啊……我们在赶时间——”
这个瞬间,室见的肚子发出饥肠辕辕的声音。少女的小脸瞬间染红。沉默了几秒后,她尴尬地抬头望向工兵:
“时间……还够吗?”
工兵开朗地笑道:
“滨松是我老家。放心吧,我保证不会浪费你一分一秒,一定把你送到新干线的月台上。”
请放一万个心跟我来吧。
工兵以本日最肯定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东海道新干线于静冈站附近发生号志故障,目前上下行列车暂停行驶。估计本日以内无法修复。重复一次,东海道新干线——”
滨松站的中央大厅内,响起了语气平稳的广播。
工兵和室见张着嘴,茫然地站在剪票口。
两人搭乘远铁,在九点四十七分抵达滨松车站时,新干线仍在正常行驶中。再次确认末班车的时间后,他们便直接前往洋食屋。花三十分钟吃完猪排咖哩后返回车站一看,却是这种状况。
室见整个人僵住,美丽的脸庞上失去一切的戚情。
工兵抿着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低下头,一脸难堪地沉默不语时——
“滨松是我老家。”
低沉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唔……
他紧咬下唇,缩起身子。但室见的声音却像诅咒般如影随形。
“我保证不会浪费你一分一秒,一定把你送到新干线的月台上。”
压力徒增。
“请放一万个心跟我来吧。”
“对不起——!”
仿佛要下跪一般,工兵猛然低头赔罪。
就在冷汗直流,全身颤抖之际,只听到室见轻叹了一口气。她用左手抓了抓头发:
“真是的……遇到这种事情,明天早上九点要到现场呢。怎么办,要在这里等第一班车吗?小田原的旅馆也得取消了。”
“……对不起。”
“说对不起能解决一切,就不需要绩效考核了。”
“…………”
又是无情的打击。工兵皎紧牙根抬起脸来,用坚定的目光望向室见:
“不……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这里是我老家,只是一个新干线出问题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