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抗行为应该就会马上刺过来吧。室见一把拉近无法动弹的工兵。
「总之,在这里会破坏公物,我们去研究室。我想好好地问你话。」
「……!?会……会破坏公物?你到底想做什么啊?等一下,海鸥!救……救命啊!」
「慢走——」
这个薄情的女人!
工兵内心淌着血泪,被室见拉到走廊上。经过机房抵达研究室后,他被推到凌乱的地板上。
「坐下。」
室见简短地说完后走到房间深处,坐在白板旁的椅子上抬起下巴。现场气氛不由得工兵有任何异议。他不得已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室见依旧不发一语,撑着脸颊撇开视线,让人非常、非常地坐立难安。又等了十秒左右,工兵说了声「那个」主动提起话题:
「对……对不起,我擅自进入你家。未经允许就踏入女性的房间,真的是很不可取的事情。抱歉,真的很对不起。」
工兵拚命低下头。
「但……但是,我没有做出海鸥所说的那些事情喔!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做出像是调包饮料、对睡着的室见不规矩或是擅自拿走你的私人物品之类的事,所以——」
「我当然知道。」
……咦?
室见烦躁地哼了一声。
「我很清楚你没有那种胆量。而且真的做了那些事情的话,你早就被海鸥给杀了喔?昨晚你就会连一片肉片都不留,消逝在这个世界上。」
「……」
绝……绝对不能说出我在出租车上摸到室见大腿的事情,必须连同触感一起从记忆中删除。消去!抹消!
……咦?不过室见为什么会生气?既然不是针对性骚扰……也不是为鲔鱼罐头的事情——
室见看到工兵不解地歪着头,便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拜托海鸥说谎对吧!」
呜!
海鸥的口风也太松了!
但是室见摇摇头。
「你不要误会,海鸥照你说的去做了。她向我解释,你们在神保町会合后把我交给她,但如此一来就有一个盲点。我的钥匙被拿出来放在我的枕头边。如果是海鸥送我回家,就绝对不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因为海鸥有我家的备份钥匙。」
「……!」
糟糕!
令人痛恨的失误!若是用海鸥的备份钥匙开门,室见的钥匙就不可能放在皮包外。我完全是以自己回家的感觉做出这个举动,没有想到要把室见的钥匙放回皮包。打从一开始就漏洞百出了。根本不用怀疑海鸥,反而是我让陪我套话的她难做人了。
室见瞇起双眼,看向僵直的工兵。
「如果我看起来很生气,也是因为你对我说谎。你照顾醉倒的我,并且送我回家。但起因是我误会你,还擅自参加了你和桥本小姐的餐会对吧?要求我谢罪就另当别论,但根本没有理由当作没这一回事啊?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顾忌呢?」
「……」
「你难道是在同情我吗?」
室见一针见血地正中红心。工兵咽了一口气。
「没有那种事——」
「没关系,你就直说吧。没有家具和生活用品的奇怪房间,会住在那种地方一定是有什么苦衷吧。触及到这个问题好像不太妥当,我还是当作没看到好了。可怜的室见前辈,大概有不为人知的烦恼吧——」
「……」
「不要瞧不起我。」
室见斩钉截铁地说道,用坚定的眼神凝视工兵。
「是我自己决定要将家里变成那个样子的。没有理由需要别人的同情。那彻头彻尾都是我自己选择的结果。要嘲笑那是奇怪的房间也好,要挖苦我也罢,但是不需要你的同情。至少我不希望你因为这种事情而对我有所顾忌,也不希望你划出一道奇怪的界线。」
「室见……」
「好,听完这段话后,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想听我说什么?」
……
工兵沉默了一阵子,才犹豫地抬起视线。
「如果我说要和客户聚餐,那都是真的,请不要怀疑我。要是觉得喝到奇怪的饮料,请不要再继续喝下去。还有,就算没有家具也要准备个窗帘才行,否则换衣服的时候不都被外面看光了吗?便宜货就好了,请去买一组窗帘吧。」
「很好。」
室见高高在上地点点头,过了几秒咳了一声后,将双手并拢放在膝上,深深一鞠躬。
「给你添麻烦真是抱歉。谢谢你送我回家。」
「……」
出乎意料的台词让工兵自瞪口呆。
他跟着一起低下头。室见抬起脸后害羞地别开视线。
「话说回来……听说你拿我的睡衣披在头上跳哥萨克舞,那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