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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正因为是自己的欢迎会才好啊!」
室见挺起她小小的胸膛。
「担任一般餐会的负责人只能学到招待一方的经验——以项目来说,只是站在承包商的角度对吧。但是办自己的欢迎会也可以体验到客户的立场,例如有什么样的服务会很开心等。能以亲身的感受去策划餐会。这种机会可是很难得的哦。」
「……」
这是怎么回事?虽然这个理论听起来非常可疑,但却又合情合理。
……
……算了。
虽然瞬间觉得不认同,不过既然是工作就只能默默遵照指示,没有拒绝的权利。
而且既然是欢迎会,自己应该是不用出钱吧?想到可以喝到免费的酒,自己多花一点时间筹备也无妨。
「我知道了——那么餐厅和时间都由我决定吗?由我去问其他人的方便时间?」
「嗯,就靠你的品味了,你决定好就好。」
品味……品味啊。
当工兵正想要询问室见「什么样的居酒屋才叫做有品味呢」的时候,室见已经继续开始进行作业。她一副已经交待完重要事项的态度,重新面对计算机敲打键盘。
总觉得……室见最近好像真的很忙碌。
工兵搔了搔鼻头。
大约从上礼拜开始,总觉得室见好像变得很少说话。拿工兵的工作日志为例,以前都会一行一行地修正退回,但最近却都只说句「差不多可以吧」就结束了。
是因为手上握有重要的工作吗?
工兵一边思索,回到自己的座位。
不过真的很忙碌的话,就算不像是堀留证券那种紧急案件,应该也会对自己下指令吧?既然没有要求我做什么,就代表室见一个人还能解决吧?
不要说多余的话,不要随便淌混水——
轻易插嘴而被迫接下新工作的话,结果可不是闹着玩的。自己手上已经有很多逼近交件日期的工作,再继续增加就真的无法应付了。
(总之先解决眼前的工作,再来规划餐会吧。)
工兵在事后仔细想想,如果当时再多搜集一些室见手上项目的相关情报,事情应该就不会演变成那样的结果了。或是察觉到她的异常,先询问藤崎先生的话……
但是工兵并不是神,并没有余力去在意别人的工作。
好——集中精神!
工兵解除计算机休眠,重新开始中断的工作。
樱坂工兵进入骏河系统公司在这周满一个月,这段时间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
网络机器的设定以及验证工作,客户要求访谈并到数据中心现场工作。持续好几天搭末班电车回家,有时还会直接在公司住一晚。解决那场意外——堀留证券的事情后,继续处理一些被放置不管的工作,还必须应付新承包的项目,那时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作连睡眠时间都觉得可惜。
从现在的高密度生活来看,真难以想象自己不久以前还是学生。好几次都觉得自己已经到达极限,无法继续下去,甚至差点(正好是处理堀留证券项目的时候)提出辞呈。但是,习惯是很可怕的,每当在到达临界点之前处理完工作,或是完成原本认为不可能的工作时,对辛苦的感受也渐渐麻痹。之前已经做了那么多,只差一点点了,只剩一步就可以完成工作了。
当然并不是变得比较轻松。每到礼拜一早晨就像是步上刑场的罪人般忧郁。但也渐渐地只是觉得「这也是没办法」而已。毕竟这是工作,而且偶尔——非常偶尔地也会发生一些觉得「有趣」的事情。
这大多是受惠于周围的人吧。
藤崎、室见还有海鸥。
社长承包下的案件经过细心的过滤后才分配给工兵,将工兵的工作量调整到只要努力就可以勉强完成的程度。
不过……
海鸥好像曾经说过「要让农民像是活不下去但也死不了那样,农民和芝麻的油都是愈压榨就会生产愈多的东西」这种令人在意的话。只是自己对现在的境遇并没有什么不满,而且好像还会帮我办欢迎会。虽然负责人是我自己。
(负责人……负责人啊。)
工兵在休息区的自动贩卖机购买罐装咖啡,开始自言自语。
大学的研究室聚集了许多好酒之徒,因此一起去喝酒的机会也很多。新年会、庆祝学期开始、新人欢迎会、黄金周假期前特别餐会、黄金周假期结束餐会、驱逐梅雨餐会、酷暑中的露天餐会——等。
但负责人都是由那些擅长交际的人担任,从没有轮到工兵。
即便如此,工兵还是知道大致的流程。决定预算后选择餐厅,确认成员的空档,以及事先找好气氛热络时的续摊场地——
但细节部分就不清楚了,而且这次是公司聚餐,或许有和学生餐会不同的常识和礼节。
(去问问看海鸥好了。)
工兵一口喝下咖啡想着。
工作正好告一段落,室见又埋首于自己的工作之中,晚一点回去研究室应该也无妨吧。
一回到办公室,海鸥刚好从复印机旁走过来。单手拿着应该是刚印好的一迭数据。
「啊,海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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