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阵沉默造访两人。
工兵歪起了头:
「……然后?」
「然后?然后什么?我……我可不是在自夸。我从小时候开始已经有十年以上没有吃过青椒了喔。而你却强迫我遭受这种对待!难道你都不觉得可耻吗?」
「……可是,怎么说偏食都是不好的。不要说青椒,我觉得你也该吃吃杏鲍菇跟其他香菇才对。因为那家店用的食材其实相当不错。」
「杏鲍菇跟香菇?你……你是真的想杀了我。到底是对我有什么怨恨,才能说出这么可怕的话来!」
在又哭又喊的室见面前,工兵感受到一股无法言喻的虚脱感……搞什么鬼啊,差点吓死我。
此时想起藤崎先生那沉痛的表情。可恶,那个人果然是只狸猫。明明知道却还是用会让人误会的讲法。
「总……总而言之不准你再喝烧酒了!也禁止喝超过平常所喝的量,拚酒对决这更是想都不要想!」
直接下达结论的室见就这样走过工兵的身边,但马上就好像想到了什么而转过身来:
「对了,樱坂。」
「……是?」
室见板着一张脸看了看四周。确定走廊上没有其他任何人在场之后,用正经八百的表情对着
工兵低声说着:
「等……等现在的工作解决掉之后,我会认真地当负责人——举办你的欢迎会啦。」
咦……?
预料外的发言让工兵只能不停眨眼。等到想询问之时,室见已经走进门回到办公室里头了。
门扉关闭的声音响起,工兵沉默地看着室见消失的背影。
那个……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也许是她自己独特的反省与谢罪的方式?因为这次把许多事情都推给了工兵,所以希望自己重新好好地当一次负责人。是这样的意思吗?
嗯……?.
他双手交叉在胸前并歪着头。
不知她实际的想法为何。不过如果真的是那样,那自己与海鸥的争论——那场愚蠢的拚酒对决也不是白费工夫嘛。像室见立华这个不通人情世故的少女,多少也产生了一些正向的情感了。
……不过,就算如此,要我再做一次也真的是敬谢不敏。
「呜噗。」
在紧张感解除的瞬间,喉头突然一阵苦涩推挤了上来。
啊,糟糕,好想吐。
用手压着嘴巴,他匆忙地跑向厕所。
★
我抱着马桶,将胃里的内容物全部倾泄一空。
经过这场就算拍马屁也无法称上帅气的死斗后,工兵终于回到了平常的意识。拖着蹒跚的脚步来到洗脸台前好好洗把脸。将手上的水滴甩干,正准备要从口袋梩拿出手帕的时候……
指尖突然有种碰触到异物的感觉。那是塑料的坚硬触感,工兵觉得有点奇怪地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检视。
是只手表。茶色的皮制表带配上黑色文字盘,附有亮眼深黄色秒针的女用手表。
(糟糕。)
工兵搔了搔脸颊。
我把它带回来了啊。记得这是在餐厅里头那个酒醉女孩掉落的东西,本来打算交给店员保管却忘记。没办法,今天回家时就再去店里一趟麻烦他们转交吧。工兵一边叹气同时无意识地把手表翻转过来。
在表盖的内侧发现了几个文字。
那是用英文所写的五个字。以流丽的书写体雕刻在上面。
K、O、Z、U……E(注:梢的日文发音)。
梢?
这是那个女孩子的名字吗?
工兵歪着头把手表重新放回口袋里。这个时候工兵还没有意识到这个名字的意义,顶多就是当成交给警察后应该能当成线索,可比较简单找到失主的这种程度而已。
可是几天之后,对工兵而言这个名字将成为无法忘怀的名字。
吵闹和纷乱,动乱与浑沌。
「专案成员杀手」——侄乃滨梢,对工兵而言这是全新灾祸的到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