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在那之后拚酒对决还继续进行?
藤崎张望四周后靠近工兵,放低音量用只有工兵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樱坂你确实一度倒地不起。但之后却又突然起身醒来,然后把追加的瓶装酒一瓶接一瓶地喝光。」
……咦?
「还说从现在起这里的酒全部由自己喝掉。不会分半点给海鸥喝,所以是我赢了这种话。随后还叫海鸥在一旁陪着倒酒,一下子又叫我分配料理,连打工的店员被你痛骂说手脚不利落等,简直是闹翻天了。」
咦……咦——
「最后还开始说要把社长叫回来,由你来教导他身为领导者的正确态度,所以大家只能拚命安抚你。这下子好不容易散会了,后来你却又开始说不想回家,要马上回公司开始工作等,没办法只好解除公司的保全系统,让你昨天跟我一起睡在这里了。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工兵不停冒出冷汗,全身的体温也剧烈下降。叫海鸥在一旁陪酒?我?竟然还可以继续活到现在。不……比起这些有件事更加令我在意,刚刚所讲的过程都欠缺了某个人物的信息,而她明明就是这次事件的中心人物。
「室……室见她怎么了。」
当我这么一问,藤崎先生的脸开始扭曲,紧咬着嘴唇很悲痡地移开了视线:
「她的部分……我想你还是不要问比较好。」
「为……为什么?难道我对室见做了什么吗?」
藤崎先生摇摇头,带着沉痛的表情压低脸孔:
「她非常勇敢,即使面对狂乱的你,也还是试图挺身出来阻止你。但终究是太有勇无谋了,没两下就反过来被抓住坐到你的膝盖上,然后就这样被强硬地……」
「强硬地……怎么样了啊?拜托你不要断句断在这种地方好不好!」
「我实在是很难说出口。那么……残忍地——」
「残忍?」
「边哭泣边惨叫的她实在太可怜了。」
「咿啊————」
工兵发出惨叫,把背贴上墙壁。他一边摇头同时用变调的声音自言自语着:
「这……这不是真的。我才不是那种人……」
「酒是会改变人性的,樱坂。总之这件事就藏在我们心中,让它公诸于世也不会有任何人获得幸福……好吗?」
拍了拍工兵肩膀,藤崎先生摇着头回到办公室内,关上了门。工兵只能倚靠着墙壁拚命支撑着随时会滑落的身体。
开……开玩笑的对吧?是故意夸大的对吧?没错——一定是昨天给藤崎先生添太多麻烦,所以他才故意这样子吓我来反击而已——
「樱坂?」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转头一看,走廊的转角上有个娇小的少女站着。蓬松的长发跟眼角略为上钩的大眼睛,仿佛随时会折断的纤细手脚以及有如花瓣般的樱唇。
「室……室见。」
在呼喊她的瞬间,室见眼中明显带有恐惧。接着她带着僵硬的表情头也不回地转头就跑。
「等……请你等一下!也不用看到我就马上逃跑吧!」
「不……不要过来!离我远一点!禽兽!鬼畜!你不是人!」
禽……禽兽……
-因为受到的打击太大几乎要昏倒了。那么,藤崎先生说的都是事实了。自己对惨叫痛哭的她做出粗,暴酌举动,一定要道歉才行。不管能不能被原谅,总之只能全力对她做出补偿:
「冷……冷静点室见,我已经恢复正常了。可以请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吗?那个……我完全没有昨天的记忆。」
工兵抓住室见的手拚命解释。室见抬头看着工兵,宝石般的瞳孔充满大颗的泪珠:
「你不记得……了吗?」
工兵点了点头。室见的表情变得歪曲,娇小的脸庞渐渐染上愤怒的神色:
「你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之后却说不记得了?你真的忘了你做了什么吗?」
「……是……是的。」
砰的一声我的胸口被推开。在手被甩开之后,肩膀再一次被强大的力道撞飞。室见用充满怒意的表情瞪着摇摇晃晃的工兵:
「我是那么相信你!相信着只……只……只有你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面对充满悲痛的告发之语,工兵只能垂头丧气地低头不语。室见将牙齿紧咬到发出声响地移开视线:
「那我就告诉你吧,你抓住我之后硬是把我抱到膝盖上坐着。」
「……」
「不但把我的手弯到身后,还抓住我的手腕让我动弹不得。」
……唔。
「还用绕到我前面的那只手捏住我的鼻子。」
……
什……什么?
咦?鼻子?
室见带着发抖的肩膀大声说着:
「在我忍不住张开嘴巴的时候,把青椒丢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