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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酒精味充满了整个鼻腔,喉咙有如要燃烧起来般炽热。说来这酒会不会太过强烈了?三十度,不,也许有四十度以上了吧。这种入喉的感觉可不是一般酒类可以比拟,如果正常地继续喝下去马上就会醉倒。
但是——
工兵在内心窃笑着。
我自己可不会去挑战毫无胜算的对决。在店员引发事故之前,工兵就已经偷偷确认过参加者全员的饮酒量了。把藤崎先生已经喝掉的量当作标准——也就是1来计算的话。社长是3,人事负责人是0.8,而海鸥大概就是2左右。最后……自己大约是0.5。大约是其他人的一半,跟海鸥比较起来不到她的四分之一。这是由于身为负责人必须随时留意周围而不能尽情地喝,不过这在现在的状况下很明显是个优势。而且自己几乎没有因为喝酒而出丑的记忆,不知是因为肝脏很强,又或是对酒精很迟钝呢,总之即使比别人多喝一倍也没问题。当然感到不舒服或者宿醉之类的情况还是会有,但从没有因为喝太多而失去意识过。虽然不知道海鸥的酒量,但现在并不觉得自己会输。
好,下一杯——
擦拭了一下嘴角,正打算再次把酒杯倒满的同时……
「樱……樱坂!」
室见一脸惊恐地跑来用力抓住我,看来她的思考终于追上事情的演变了,端正的五官因为恐惧而有点歪曲。
「你你你到底在想什么,竟然要跟海鸥比酒量……」
「没问题的,室见。别看这样我可是——」
「对手是海鸥的话,就不可能会有没问题这个词啦——」
……咦?
室见仿佛冻僵般身体颤抖着,纤细的手臂抱着自己的肩膀:
「以前,海鸥曾经到带我去六本木那里的酒吧。看起来就是价格不低的店面,但海鸥却说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当时大概是傍晚左右的时间,当我们稍微喝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有一群男人跑来跟我们搭讪,说要请我们喝酒。」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在我还无法察觉室见提这个的用意时,她继续说:
「想必是想把我们灌醉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吧。当时我跟海鸥说『很危险,赶快离开吧』但海鸥却不听,并对那些男人们提出了条件。」
「第一,酒钱全部都由他们来出。第二,每当海鸥喝一杯他们之中的某人也要干掉一杯,对方可以由全部的人轮流喝,总之只要有人喝掉一杯就行了。」
工兵开始不寒而栗,在这个时间点工兵其实已经大概察觉到故事的结局了。
「结……结果怎么样了。」
工兵不得不提问,也许只是自己猜错了,或是自己想太多而已。但是室见的话却下达了残酷的判决:
「那些男人其中一半因急性酒精中毒被送到医院急救,剩下一半把钱包丢下就逃跑了。」
唔。
「即使这样海鸥她还是继续不停地喝,将店里的酒都喝光了。最后店长出来哭着道歉,一边把我们赶了出去。」
……
「无可奈何地我们只好往隔壁的店家走去,但好像是因为已经互相联络过了,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关店状态。好不容易找到还开着的店,但对方刚好正在准备关店,于是哭喊的店员与打算强行入店的海鸥就形成了一副地狱景象。」
真的假的……?
「最后总算决定要回家了,但你知道海鸥在最后说了什么吗?她竟然带着满脸微笑说出『你看,这样喝酒很便宜对吧』这种话。」
全身在一瞬间都起了鸡皮疙瘩,工兵往海鸥那边看去。她手上拿着杯子露出嫣然的微笑。为什么呢?我突然觉得她是个充满谜团的怪物。
室见抓住工兵的手腕:
「你……你有多会喝酒我是不知道,但这种对手不是普通人可以赢过的。所以趁现在还不迟,先道歉再——」
「不行喔,立华。还有工兵也是。」
海鸥温柔的声音打断了这段对话。
她摇了摇手中的杯子:
「我对工兵提出对决,而他也接受了,在这时间点契约已经成立。工兵已经踏入无法回头的界线,我不允许他中途退出。我希望工兵能痛苦挣扎地陪我喝到最后——好吗?」
好?才不好咧——!
这规格也太超乎想象了——本来以为是要猎狐狸,结果却是被派去与战车进行战斗。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赢过可以喝干整家店酒库的怪物啊。
但是海鸥毫不留情地倒满下一杯。工兵在对方气势的压迫下跟着干了。接着再一杯、二杯、三杯。
——
接下来又喝了一阵子,但海鸥的脸色却毫无变化。她就像是个全身由机械组成的人偶般平淡地把酒消耗掉。没多久后酒瓶就见底,按下桌上的招呼铃叫来店员。用送来的新酒重新开始对决,一杯、二杯、再一杯——
「樱……樱坂你还好吧?你的左眼跟右眼好像在看着不同的方向。」
「咦?真的吗?没问题的。只不过是视界比平常宽广了点,应该是还可以的。」
头部很沉重,就好像额头跟脸颊下方被塞了铅块一样,也没办法保持平衡感。工兵硬是将眼看着快要失去平衡的身体维持住。
「对了,关于刚刚的赌注。」
海鸥以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