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冰块响起清脆的锵啷声。海鸥微倾着头把杯子推给工兵:
「对我来说什么结果都无所谓,但是如果不跟我一决胜负,我就直接把立华带走。就交给你来做决定吧。」
「……」
怎……怎么演变成这样奇怪的状况。
脖子上流下一道冷汗。
我本来只是想要稍微缓和一下现场的气氛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种好像黑道之间拚胜负的状况呢?我转头看向藤崎先生希望能够求助于他,但是藤崎先生只是持续不停地摇摆着他那发青的脸庞。
——怎么办?
老实说我自己根本就没有庇护室见的道理。海鸥所讲的话都是非常正确的理论,甚至完全表达了工兵的心情。反正也没办法恢复原本热络的气氛,更没有理由为了要跟她赌一口气而来继续这场餐会。
但是——
室见已经消沉到会令人觉得可怜的地步。纤细的肩膀看来比原本更细小,现在也是好像就要消失般地缩成一团。
……
看起来实在是太让人不舍了。就像先前对海鸥所讲的,最后决定要接下餐会负责人职责的是自己,而室见已经忙得半死这也是事实。就算是要给她一点教训,这已经做得太过头了。
工兵紧咬住嘴唇。
好,决定了。
「我了解了,这个对决我接受了。」
「樱坂——」
「樱坂?」
室见与藤崎同时提高了音量。
海鸥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OK,那就来决定规则吧。要喝的是这种烧酒,喝法是加冰块,同时倒满后等两人都喝完再马上倒下一杯,当其中一边投降或醉倒的时候就分出胜负了。了解了吗?」
「我懂了。」
相当单纯的规则。不喝啤酒而是烧酒这点也很好。因为酒精度数高,马上就能分出胜负。
当海鸥拿起酒瓶后马上熟练地倒满酒杯,并把酒杯拿起摆到大约跟眼睛同高的位置。于是工兵也不发一语地拿起另一个酒杯。
「那么……」
正把嘴唇贴上酒杯的瞬间,海鸥喊了声「等等」。她的眼中亮起恶作剧的光辉:
「既然机会难得,那要不要再打一个赌呢?我跟工兵之间没有任何交易,光是这样实在没办法炒热气氛。」
「炒热气氛……」
毫无紧张感的发言让我敌意消了下去。
什么嘛,虽然讲了一大堆有的没有。但这个人明明就很享受餐会的气氛嘛。
也许其实是已经醉了也说不定?现在她不是生气而是单纯缠着要别人陪酒之类——
工兵挺身顺势而行:
「好啊,那要赌什么呢?」
「这个嘛——」
海鸥的视线稍微绕了一下:
「如果是我赢了的话。你就要完成我一个愿望……这样你觉得如何?」
「是什么样的愿望?」
「那先保密,就当作是分出胜负之后的乐趣吧。」
「……不行,那对我来说风险也太高了。讲极端点,像请一年份中餐这种我可没办法。」
「没问题、没问题。不会是那种愿望。嗯,这样吧。我的愿望不会造成你在金钱上或是时间上的任何损失。这样如何?」
……?
这样算是打赌吗?
我虽然有些迟疑,还是点头同意:
「我知道了。那如果是我赢的话呢?你也愿意完成我一个愿望吗?」
「虽然那样也不错,但突要你说愿望,你也很困扰该提什么吧?所以呢——」
海鸥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看了室见一眼:
「工兵你想要问的事情,我无条件告诉你一件如何?」
……!
心跳突然开始加速。
什么都可以问?
那就代表——关于室见的生平我也可以询问了。
她那充满谜团的经历、实际年龄与海鸥的关系,只要赢了这场对决就能全部知道。也就是可以公开的意思了。
工兵咽下口水。虽然一瞬间有想到不可以把他人的隐私拿来当赌注,但强烈的好奇心已经凌驾于罪恶感之上。
「可以啊,之后你可不能反悔喔。」
「那是当然。」
「那么——」
拿起杯子轻轻地互碰了一下之后,双方一口气就把杯里的内容物喝干。
……呜。
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