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休息一下比较好,室见今天一定又会出些刁钻难题,抓紧时间休息吧。设两个闹钟一定没问题。
半梦半醒的工兵拿起闹钟跟音响的遥控器,设好两个闹钟后便坠入梦乡。
★
工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出门前五分钟了。
「呜哇啊啊啊啊啊……?」
随着悲鸣从床上跳起的工兵开始寻找闹钟,发现音响遥控器跟闹钟双双阵亡在房间的角落,还附赠消音用的枕头。工兵一边咒骂自己薄弱的意志力,一边抓起衣架上的西装,同时刷牙跟刮胡子,慌张地用手梳开打结的头发。
连领带都没打就飞奔出房门,向正在打扫的管理员点头示意,急急忙忙地跑下楼梯。
公司规定的上班时间是早上九点半,必须在御茶水站搭上九点的电车才能刚好赶上,平常到车站要花四分钟,现在的时间是——早上八点五十八分。工兵用心脏几乎要爆炸的速度奔跑,跳下地下铁的阶梯,飞速通过验票口后直奔月台。勉强滑垒进九点整的电车。
随着离站的铃声响起,工兵被挤进车厢里。
心脏怦通作响。
工兵靠在身边的扶把上,肩膀随着喘息上下起伏。差一点就搭不上车了,好不容易能让工作有所进展,迟到就枉费昨晚的辛苦了。现在的目标是得到室见的认可,为了达成目标必须在这两个礼拜扮演模范职员,绝对不能犯下任何失误,露出任何把柄。
脑中突然浮现昨天与室见争执的画面。虽然最后由海鸥出面调停,但还没有跟室见和好。
事到如今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她才好呢?不在意?当作没事般继续工作?不过实际上没有遵守截止时间的人是自己,或许室见会将工作指令收回。
——道歉……吧。
真是令人生气。
一回想起昨天的对话,工兵不禁露出不悦的表情。
自己没有做错。我已经尽全力了,也说过自己已经到达极限,那不是以我的能力就可以完成的工作。但是室见不仅丝毫不理会我的主张,反而加以胁迫,一般人应该不会这样吧?
但是无奈自己只是个无权无势的新进员工,室见掌管自己的生杀大权。只能压抑内心的不满,乖乖向她道歉:
「昨天真是非常抱歉。没能力将工作完成都是我的错,能否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工兵思索谢罪内容的同时,心情愈来愈闷。室见也许会鼻子冷哼一声说:「现在讲什么都没用了」,或是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如果事情演变成那样,就只能强行进行工作了吧?只要占用工作用的电脑,室见一定也无法置之不理。
我只能这么做了。
这是最好的方法。
但是,可是——
(真不想这样做……)
在换乘车站的月台上,烦闷的工兵不禁吐露出真心话。
啊,混账。
我知道,我知道了啦!
道歉总行了吧!反正只要撑两个礼拜,只不过低头而已,低几次都无所谓。所以——
★
「抱歉。」
当工兵深呼吸踏入研究室,准备向房间主人道歉的瞬间。
工兵听到室见的道歉声。
此举让工兵愣在研究室门口。不悦的少女坐在桌子另一例,手撑着脸颊,尴尬地撇开头。
……什么?
她刚刚到底说了什么?工兵怀疑自己的耳朵。室见保持原本的姿势看向工兵:
「昨天不好意思,我太强求你了。抱歉。」
工兵不可置信地眨了几次眼睛后,阔步迈向室见,静静地将手放在她小巧的额头上。
咦?不烫?
「你在做什么!」
室见冷不防地揍了工兵一拳。
「因……因为你突然说了奇怪的话,想说是不是发烧了……」
「为什么道歉就代表发烧啊!有那么奇怪吗?我道歉有那么奇怪吗?」
工兵安抚情绪激动的室见坐回位子。她气得将头别到一边:
「——我可是被海鸥骂了呢。说什么充满干劲地进行OJT固然很好,但让新人搞坏身体就没有意义了,连部下的健康一并管理才算是独当一面的指导员。」
「……这样啊」
极为中肯的论点让工兵的怒气全消。原来不是刻意要为难我啊?只是充满干劲而已?以那种态度?
工兵露出复杂的表情后,室见搔乱自己的头发:
「啊——不再多说了,昨天的工作就先暂时取消,我再想个新的任务给你,这次会是个更初级的——」
「啊……不用了。」
等一下,那样我会很困扰。我可是花了一整晚的时间学习,给我新工作的话,全部的努力都白费了。
室见讶异地看着工兵。
「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