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呢」的无趣生活。
在我这样懒散度日的时候,龙辉同学想必轻松地玩遍了仙台的大街小巷吧。开著这辆车身有几处凹陷的黄色轻型车。
龙辉同学这种能够轻松付诸行动的地方──
我真的很喜欢。
我想继续待在他身旁。我希望他让我看到更多我没察觉到,忽略掉的东西。我想让他继续提醒我「有这么好玩的事情喔」。
可是,就算现在这么想,一切也已经太迟了。我即将前往东京的日子早已近在眼前。
吃完早餐后,我搭上准备去上班的父亲的便车,让他送我到穗高车站。
虽然母亲有在家门口送我离开,但因为时间有点紧迫,在一片手忙脚乱之下,道别的场景没有太感人肺腑。对我说「那么,路上小心哟」的母亲,看起来既不悲伤也不难过,一如往常的普通表情。
在车站下车时,因为刚好是早上的交通尖峰时段,车没办法在圆环公车站停靠太久。所以,在几句「有没有什么东西忘记拿?」「嗯,没有。」「这样啊,那你保重喽。」的对话后,父亲的车子在转眼间驶离。
怎么回事?女儿要离开老家,意外地只是这么一回事吗?
我搭上高中通学时每天都会搭乘的相同电车,来到松本车站。虽然学校已经进入春假期间,但我仍看到几个身穿捧高制服的同学。直到前一阵子,我明明也穿著相同制服、搭乘相同电车,但现在看在我的眼中,这些捧高学生彷佛已经是另一个世界的存在,感觉遥远又令人怀念。
中萱车站月台旁的樱花树,枝头上仍只有看起来硬梆梆的花苞,或许得再等上一段时间才会开花。这三年来,明明几乎每天都会搭乘这班电车,却不曾好好看过车窗外景色的我,事到如今才想将其烙印在脑海中。就像在大考来临前,才慌慌张张打开课本抱佛脚的学生。
在松本车站的六号月台下车后,龙辉同学已经坐在车站长椅上等我。
「早啊,好冷喔。」将两只手插在外套口袋里的龙辉同学说。
「是『有名无实之春』呢。」我回答。
「实之春?」
「咦?对喔,在你住的区域,早春赋可能没那么流行吧。这是安昙野的一首歌,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虽然说是春天,但名不符实,还是很冷呢』。」
「是喔。所以,实之春是什么意思啊?」
今天明明是最后一次见面了,龙辉同学和我却仍一如往常地闲聊著。躲不了的离别氛围,明明如空气般笼罩著我们,但直到现在这一刻,我仍不愿意正视它。
「是开往新宿的梓特急列车对吧?」
「嗯,不过不是梓二号,而是超级梓六号。」
我们走上楼梯,来到三号月台。
电车还要一段时间才会进站,我们并肩在长椅上坐下。
等电车的时候,我突然想和龙辉同学牵手。
然而,三月的松本还很冷。在寒风不断吹来的月台上,我跟龙辉同学都缩起身子,将双手插进口袋里。
我无法对龙辉同学说出「我想跟你牵手」的要求。
因为,这么做的话,就好像我舍不得跟他分开一样。
我明白。我也很明白就算舍不得跟他分开,我们今天还是得在这里分开。尽管明白,却怎么也无法面对。只是任凭时间、状况推著一切往前走。
我又无法靠自己做决定了。
跟之前相同。我无法主动朝诹访同学走近,也无法好好道出分手的提议,只是茫然地随波逐流。从那时开始,我就不曾前进过半步。
告知电车即将进站的广播传来。
我拉著行李从长椅上起身。
电车驶进月台。随著排气声,电车门叩咚一声敞开。
我们并肩朝电车走去。在距离车门三步的地方,只有龙辉同学停了下来。
接下来这三步,我必须独自前进。
那时候无法踏出的三步,终于必须在这一刻踏出去了。再前进三步,我会和这个人分开。我会基于自己的意志、基于自己做出来的决定,离开这个人。
因为我已经不想再暧昧不清地随波逐流了。
走完这三步,踏进电车门的内侧后,转过身来,笑著说出和他道别的台词吧。
我从原地往前踏出一步。
还剩两步。
我想跟他说一声「谢谢」。因为我们彼此都很忙,到头来也无法一起去很多地方玩。可是,能跟龙辉同学一起度过那些时光,真的很有趣,很开心。我想为这件事跟他道谢。
还剩一步。
我在脑中反覆排练对他说「谢谢」的动作。笔直地抬起头,挺直背脊,尽可能以动人的笑容说出「谢谢」。我不断练习。
我的脚踏进了电车车门内侧。
我拉著行李,转头望向龙辉同学。
「呃,那再见喽。」依旧将双手插在口袋里的龙辉同学说。
「咦咦?就这样?」
我明明努力以像是在开玩笑的轻松语气开口,但不知为何,最后的「样?」听起来有点破音。龙辉同学露出了看似相当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