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够了,别用那种坚强,没有一丝迷惘的眼神看我。
因为这样的眼神会让我很火大。
「因为,我们是朋友吧?」
什么啊?乡津同学是这么热血的角色吗?她明明绝对不会跨越肉眼看不见,我若无其事画下的拒绝线才对,我明明喜欢的是这样认分守己的她。然而,别说是界线了,她甚至跨越了一条河。
她竟然自己选择出一条不是往右,也不是往左的道路。
让乡津同学拚命到这种程度的,究竟是什么?这股热情是怎么回事?是从何而来的?真的像个笨蛋一样耶。笨蛋笨蛋,全都是笨蛋。
你问谁是笨蛋?我就是最笨的笨蛋。
稍微想一下,就能知道是什么让乡津同学拚命成这样。
是我啊。
是我让乡津同学拚命到这种程度。
这个人是打从内心真的为我著想。我明明在观察乡津同学,我明明一直看著她、冷静地分析她,为什么到现在为止都不曾察觉她对我释出的坦率善意呢?
竟然可以不求任何回报,真心地体贴另一个人,这是多么独善其身、多么傲慢又多么令人不爽的……!这只是因为她身处于得天独厚的环境,有余力去做这些事而已啊。想要去拯救别人什么的,真是自以为是。
可是,没办法了。就算列出这些头头是道的理论,我也已经无能为力了。
因为,我想对乡津同学道出自己的一切。
我再也无法挥开这只对我伸出的援手。
我也想跟乡津同学当朋友。
「知道了啦……」我怀著接受对方劝降的心情,老实地开口。
「我们聊聊吧。」
「等等,让你坐在后座是基于不得已,所以这点芹香还能接受。可是,你为什么要侧坐啊,小香衣?也太少女了吧!」
「咦?可是,因为我就是少女啊。」
「我说啊~为~什么芹香得让一个女孩子侧坐在脚踏车后座,上演青春十足的戏码?而且,坐在后座的人还是小香衣。」
「啊哈哈,有什么关系。我们是高中生啊,就算挥洒青春也无所谓嘛。」
「芹香不是这个意思~……唉~算了。好~那车子要发动喽~!」
我随即使出要把乡津同学甩下车的猛劲,以半站姿奋力踩下踏板。
「啊!咦?呀啊!」我感受得到乡津同学拚命保持平衡。
坐在脚踏车后座的人通常会抓著踩踏板的人的身体,但因为我是站著踩踏板,整个身体比较往前倾,离后座的人有一段距离,所以很难抓著我。如果是跨坐就算了,侧坐应该更难保持平衡吧,活该啦。
「咦~?不过,我们要去哪里?你有什么提议吗?」
「啊,有喔。有个很适合静下来聊天的地方。」
乡津同学带我来到松本市民艺术馆的顶楼。明明是建筑物顶楼,但这里却像是铺著一片绿色草皮的公园,通风良好,也没有其他人,待起来很舒适。
「喔~不错嘛。原来松本还有这种地方啊。」
「嗯,我也是龙辉同学告诉我的。」
「啊,是喔。原来如此~喔~」
「咦,你怎么啦?难道是在吃醋?」
「都说啦,为什么芹香得跟你上演这种青春老哏戏码呢?」
吃醋是怎样啊。我跟你又没有在交往。
乡津同学脱下袜子和乐福鞋,挂在扶手上晾乾。在草皮上伸直光溜溜的脚坐下。今天的天气很好,只要在这里发懒一阵子,袜子跟乐福鞋或许就会乾了。我靠在扶手上站著。
「这是我出生后第一次跷课呢。」乡津同学仰望著天空说。
「芹香也是第一次跷课啊。」
「总觉得啊~漫画或小说里的高中生马上就会跷课,彷佛这么做很理所当然,好像也不会因此挨骂。不过,在现实世界中,一般来说是做不到的吧~」
「嗯~也不是真的做不到啦,但好像会有什么东西崩坏,再也无法恢复原状,所以会害怕,不想偏离轨道。」
「就是说啊~好像只要出一点小错,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状况。老师们也会说这种话来吓唬我们,感觉完全无法大意,真讨厌~」
只要有心,无论是跷课还是横越薄川都不是做不到的事情。又没有持枪卫兵在一旁监视,一被发现逾矩就会被人开枪射杀。只要有心想做某件事,通常都有能力做到才对。
不是实质的锁炼限制著我们的行动。遭到束缚的,是我们的思想。无论是什么事情,除非自己不想做,否则不见得做不到。
「我们真的很乖耶~好认真喔~」乡津同学以自嘲的语气轻喃。
「很认真呢~」我也跟著附和。
「感觉好厉害喔。现在,我们在这里聊天的时候,学校那边正在上下午的课呢。这一刻自己竟然没有坐在教室里,感觉超级不可思议。」
「嗯,偶尔这么做或许也是一种奢侈的享受呢。」
我试著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之后应该会被臭骂一顿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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