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思考方式都不明白……」
「没关系,不用思考。只要摒除内心的杂念,一心想著解开算式就好。」
「咦咦……?数学题目不是要思考,得出答案吗?」
「不,不用思考。有闲工夫思考的话,不如努力解题。算著算著,就算不思考,脑袋也会自然算出答案。在解数学题的时候,我也几乎没有动脑。」
「这是只有你做得到的事吧?」
「不要紧,不要紧。你也可以的,诹访同学,你也可以。你会变得做得到。因为范围有限,试题的模式也差不多就是那样,到最后,你的脑袋能自动做出判断。」
「不,我真的不行了……感觉头昏脑胀的……」
「啊,这个感觉很不错喔。之后就算处于头昏脑胀,无法思考任何事情的状态,你的手还是能只基于条件反射自己活动。」
「呜呜~……」
诹访同学的表情变得愈来愈恍惚。不过,和恍惚的表情成反比,他的成绩一下子提升了不少。
好厉害。
虽然是我逼著他念书,但我没想到诹访同学能有如此飞快的进步,所以也很吃惊。我真的觉得他很厉害。
而表情变得恍惚的他,在明白只要自己有心就能确实看到成果后,活力也稍微回到了脸上。
虽然他说:「乡津,你好厉害喔。请你教我念书后,成绩马上突飞猛进了耶。过去我一个人努力苦读的时光好像都是假的。」但一脸恍惚地反覆练习数学题,让成绩一下子提升的是诹访同学本人。我觉得厉害的人是他,不是我。
听到我说「再努力一下」鼓励他,诹访同学会摸著自己的浏海,回应我说「我会努力的,因为我想跟你念同一所高中」,同时露出柔和的笑容。那时的我觉得──啊,感觉非常不错。
能听到诹访同学这么说,我觉得很开心。
我想,那时的我大概又更喜欢诹访同学一点了。
要说我跟诹访同学两人一起做过的事情,几乎只有在图书馆准备考试。不过,我们只有一次感觉像是约会的经验。
为了祈祷金榜题名,我们在过年时一起到穗高神社参拜。
咦?这还是为了考试,仔细想想,或许也算不上是约会。
在十二月三十一日的晚上十一点过后,我穿著内侧刷毛的牛仔裤、高领毛衣、双排扣大衣、围巾、毛线帽,再加上毛茸茸手套全副武装,套上Sorel的雪靴,悄悄走出家门。我已经告知过父母要去跨年参拜的事,所以也没有偷偷摸摸的必要。不过,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在深夜跟男孩子单独碰面,所以还是不由自主地放轻动作。
外头下著细碎的白雪。
到了晚上,这一带很少有人在外头闲晃。并不是因为治安不好,只是因为街上的路灯数量很少,晚上一片漆黑,有掉进坑洞或水沟里的危险。到了冬天,因为路面湿滑,危险性也更高。为了不让自己滑倒,我刻意把脚垂直抬起,垂直放下,稳稳地踏著每一步缓慢前进。
不知道是反射什么光芒,从空中飘落的雪看起来绽放著淡淡的白光。夜晚的空气冰冷到让脸颊隐隐刺痛,但将双手插入大衣口袋,专心地往前走,靴子里和背后就慢慢变得暖和。
就算是熟悉的街景,白天和晚上也会呈现出不同的气息,感觉很新鲜,我也变得有些愉悦,自然而然地哼起歌来。
我「嗯哼~哼♪嗯哼~哼♪」地哼著歌,望著脚边默默往前走,不知不觉间抵达了约好碰面的地点,完全没发现身穿黑色大衣,跟夜色融为一体的诹访同学。突然被他唤了一声「乡津」后,我吓得发出「呀啊~!」的惊人尖叫声。我吓了非常一大跳。
诹访同学露出柔和的笑容说:「新年第一天就看到稀有的画面了呢」。他的笑容看起来轻柔又莫名可爱,我一直觉得他这种单纯的感觉很不错。
「咦?已经是新的一年了吗?」我询问后,诹访同学看看手表确认时间,回应我说:「刚过一分钟。」我似乎走得太悠哉,结果错过了跨年倒数。我有不小心错过关键时刻的倾向。
「新年快乐。」顺便掩饰自己难为情的反应,我朝诹访同学一鞠躬。
诹访同学也回了一句「祝你新年快乐」,朝我低头鞠躬。同时,他头顶和肩上的积雪哗啦啦地滑落。看到这一幕的我心想──啊,我是不是让他等很久了?「今年也请多多指教。」
我们将双手插进口袋里,并肩踏上通往穗高神社的路。
「对了,那首是什么歌?」
「嗯?哪首?」
「你刚刚不是在哼歌吗?我好像有听过那段旋律。」
「咦,是什么来著?呃……就是有名~~无~实~之~~春~~♪那个。」
「喔~早春赋?」
「嗳,实之春是什么啊?」
「呃?实之春……?喔,那句歌词是『有名无实之春』啦。意思是,虽然已经来到春天,但还是很寒冷的意思,是叙述安昙野的春天很冷的一首歌。」
「是这样啊。喔~有名无实之春……有名无实的春天啊。」
诹访同学说著「原来你也会有不懂的东西呢。」然后呵呵笑了。「我还以为你好像无所不知,现在有点放心了。」
「因为没有人教我这个嘛。若是没有人教我的东西,我也不会懂啊。」
早春赋好像是安昙野当地的民谣,这一带的小学在练习合唱时一定会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