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擦伤及瘀青,白色衣服全沾满了泥土。雷的衣服也同样脏兮兮的。
「你们为了我,特地在晚上跑到森林里啊……?」
伊萨贝拉将伤口消毒并且包上绷带后,站起来轻抚艾玛说:
「都是因为你太乱来了才会这样。从今以后,绝对不准你们再这样晚上跑出去了。」
「……真的、非常抱歉。」
见到艾玛直率地道歉,伊萨贝拉露出微笑,再度轻抚艾玛的头发,并且以温柔的声音慰劳艾玛与雷。
「时间已经很晚了,你们两个赶快去冲澡,换好衣服上床睡觉吧。」
艾玛要小心别把手弄湿啰。伊萨贝拉补充完,便离开了医务室。
「啊——真是累死我了。」
雷「呼啊」地打了一个大哈欠,接着也离开了医务室。就连平时精力旺盛的艾玛,也看起来非常疲倦,以一副想睡觉的表情揉着眼睛。
诺曼来到艾玛的座椅旁,半跪着对她说:
「……对不起,为了我,害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见到原本已经恢复精神的诺曼,脸色再度阴郁起来,这次换艾玛吓了一跳。她用力地摇摇头,像是在说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根本不算什么一样。
「才没这回事呢,诺曼已经康复了,光是这样就足够了。」
艾玛露出灿烂的笑容,此时她脸颊上还沾着泪水及泥土。「你这个人也太单纯了吧。」如果是雷一定会这样吐槽吧,不过她那纯真的个性就是如此耀眼又惹人怜爱。
「艾玛。」
诺曼以睡衣的袖子替艾玛擦拭脸颊。
「谢谢你。」
诺曼微笑地说,但下一瞬间立刻转为认真的眼神。
「但是我拜托你,以后不要再这么乱来了。要是因为我而害你发生了什么事,我一定会无法原谅自己的。」
诺曼的这番话让艾玛一瞬间愣了一下,接着又满面笑容地回答:
「嗯,我知道了。」
才刚回答完,医务室外面就传来雷的声音。
「艾玛——你要去洗澡哦——」
「欸?雷也太快了吧?」
艾玛从椅子上跳下,离开了医务室。
看着艾玛从走廊上跑走的背影,诺曼轻轻地吐了口气。
「真是吓了我一跳……」
不管是从树上掉下来还是受伤,或是感到不安、不甘心时,艾玛都不曾掉过眼泪。而这样的艾玛今天居然嚎啕大哭了。
『因、因为、我以为……诺曼……可能会死掉嘛!』
没想到艾玛以为自己生了重病后,居然会哭得那么夸张。
「你在吓一跳什么?」
「呜哇!雷!」
耳边突然传来说话声,让诺曼吓得跳了起来。见到拿着毛巾擦拭头发的雷,诺曼露出苦笑。
「不是啦……我只是在想艾玛居然会哭啊。」
披着毛巾的雷耸了耸肩,接着移开视线。
「如果你真的死了……」
「……你别乌鸦嘴啦。」
「艾玛大概就不会这样哭了。」
雷说完这句话后,往楼上走去。诺曼一瞬间没有意会过来,但下一秒便发现雷说得没错。
艾玛身陷痛苦或是被绝望打垮时,都咬紧牙关撑了过来。
她会流下眼泪,通常都是为了别人而哭泣。
坚强又笨拙,总是非常直率又温柔的女孩子。
诺曼将艾玛摔得浑身是伤才摘回来的白花,轻轻地放在胸口。
* * *
好几朵白花递到了诺曼眼前。
「咦?」
仔细一看这些与记忆重叠的白花,虽然同样是白色,但品种完全不一样。伊蓓特将素描本收起来后,握着那些花站了起来。
「这是祝福你的花!」
伊蓓特说完,把那些花放到诺曼所写的那封信上。
「谢谢你。」
「诺曼,你还要留在这里继续写信啊?」
画完图的伊蓓特打算要回孤儿院的样子。诺曼点头回应:
「嗯……啊,你的铅笔可以继续借我吗?」
诺曼将左手上的铅笔拿给伊蓓特看,伊蓓特爽快地点头回应。
「大家应该都在等你,所以你写完后就要赶快回来哦。」
「嗯,我知道了。那待会儿见啰。」
诺曼挥挥手,目送妹妹穿越森林离去。
看着伊蓓特逐渐远去的背影,诺曼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