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4.三个米迦勒

r />
  「我想唱『梭梭』。」

  这首歌是大家为了这次的歌剧,一起作曲的歌曲。

  高个儿点点头后,竖起指甲弹起前奏的琶音。

  对阿拉尔斯坦而言,梭梭是不可或缺的植物。其原本的植物群落分布广泛,从中国西部、阿拉伯半岛到西亚地区。「创始七人」将梭梭做了基因改良,使其成为覆盖沙漠的白色恩惠。白色恩惠不但化为骆驼的饲料,也化为串烧的木炭,更帮忙阻挡住乘风而来的盐分和有害物质。另外,历经多年的岁月后,梭梭的长根系也让土壤变得坚固。

  夏希吸了一大口气。

  我们还牢牢地记得,

  记得早晨在天地之间的海盐沙漠上,

  为我们道出祝福话语的白花,以及让人怀念起幻想之海的那片霞光。

  但愿我们的梭梭能够永远覆盖土地。

  我们还牢牢地记得,

  记得昨晚在约旦的死海边缘、

  在西奈半岛的摩天大楼旁,被骆驼啃食的白花。

  但愿他们的梭梭能够永远覆盖土地。

  先是艾莎跟著一起唱,接著贾米拉也以呢喃般的声音跟著一起唱。

  没多久,大家一起合唱起来。

  亦或是在昏暗的伊拉克油田四周、在维吾尔、在波斯、

  在阿富汗、在阿拉伯半岛南端的遥远阿拉伯祖国,

  独自在沙漠生根,长出弯曲粗壮体干的强悍存在啊!

  但愿他们的梭梭能够永远覆盖土地。

  我们还牢牢地记得,

  记得早晨在天地之间的海盐沙漠上,

  为我们道出祝福话语的白花,以及让人怀念起幻想之海的那片霞光。

  但愿我们的梭梭能够永远覆盖土地。

  音乐总能够撼动人们的情感。夏希从眼角余光看见吉拉的左眼溢出了泪水。

  阿拉尔斯坦的冷热温差剧烈,每年只会有短暂的春天,而梭梭会在春天绽放花朵。从远方眺望时,绽放花朵的梭梭简直就像乘著风的白雾在大地上飘动。

  一年的时光一眨眼即过。明明如此,却不知道能不能所有人再次一起迎接下一个春天。

  在作词方面,为了谨慎起见,避开了以色列这个国名。即便如此,夏希等人仍然把心中的愿望寄托予这首歌。但愿她们能够再次迎接春天的到来,再与梭梭的小白花邂逅。也但愿维吾尔、巴勒斯坦、阿富汗的人民可以跟她们一样。

  *

  「哼!」

  乌兹玛•哈里法不悦地用鼻子哼了一声后,啜饮起绿茶。

  跟班的其中一人垂著眉尾,开口说:

  「不错啊,会让人想起年轻的时候呢!」

  预言家诞生祭的歌剧是从乌兹玛她们那一代便开始执行的表演节目。她们沉浸在过去自己担任主角时的回忆里。

  此刻,乌兹玛在三楼的枢密院角落一边喝著绿茶,一边竖耳倾听雏鸟们在歌唱。她的身边跟著几名跟班。这些跟班都是从这里被改造成教育机关之前,就在这里工作,算是真正的后宫女子。

  年轻世代瞧不起乌兹玛这一代,认为她们是不具学识的女官们。

  甚至有些小鬼头高举西欧的自由主义牌子,反过来形容乌兹玛她们是受到性榨取的被害者。对于不过是出生在不同的时代,便高声赞扬自由的雏鸟们,乌兹玛她们这方也一样感到厌烦。说得更直白一些,乌兹玛她们不是感到厌烦,而是憎恨。理应如此的。

  如今,乌兹玛感受到这样的氛围渐渐在改变。

  「嗯……」

  另一名跟班喝口绿茶润润喉咙后,低喃说:

  「是不差,但感觉有那么一点点资优生气息就是了……」

  以艾莎为中心的雏鸟们站起来,试图统治就快瓦解的这个国家。

  然而,一路来,乌兹玛目睹过多次因为稚嫩年轻人的正义而导致事态恶化的例子。艾莎等人的经验严重不足。她们即便具有学识,却不懂得人性。

  最初,乌兹玛猜想她们想必什么也做不到。

  应该是因为夏希的存在,才改变了局势。

  如果乌兹玛记得没错,夏希这个日本人最初对凡事都是采被动的态度,也一直受到四周同侪的霸凌。乌兹玛原本认定等夏希修完课程后,将会变成不中用的存在。没料到夏希不知在何时有了什么改变,居然成功做到大家都认为不可能做得到的文人领军(注39)。

  当初收留夏希的不是别人,正是乌兹玛本人,好一个讽刺的事实啊!

  乌兹玛再次用鼻子哼了一声。

  这时,连同银制胸饰、护身符一起挂在乌兹玛胸前的行动装置震动起来。很自然地看了行动装置的萤幕一眼后,乌兹玛自知嘴角上扬,脸上浮现郁闷的笑容。

  「怎么了?」

  乌兹玛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把电子邮件的画面转向对方。

 &ems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