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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也想要藉由这个机会,向大家说明我们的想法。请容我再次强调,我们的目的不在于残酷虐行。不因为世俗而随波逐流,以虔诚的心信奉阿拉、向阿拉祷告,与贫困者分享、大家相互帮助……我们衷心期盼可以建设出像这样安稳且保守的伊斯兰国家。」
纳杰夫抚摸一下脖子,显得有些难为情。
在那之后,他以柔和的语调继续说:
「我们衷心期盼著。期盼拥有一个任何人都能够接受教育,家族之间理所当然会相互帮助的国家。一个不会吵来吵去地大打口水战,而是像安静的祷告蔓延开来后的结果。这样的共同体才是我们迫切期盼拥有的东西,我们也深信能够加以实现。」
纳杰夫稍作停顿,并像在冥想似的,微微抬高视线看向上方。
他开口说出「我们」两字之后,甩了甩头才继续说:
「对于我们不愿意在组织内参与政治一事,我们自知深受世人的批判。不过,我们同时也是能够代替无法参与政治的人民出声的存在。所谓无法参与政治的人民是指哪些人──」
纳杰夫动作缓慢地指向身后的棺材。
「正是他们这些死者。我们要代替被苏联主张的唯物论击垮而再也无法发言的死者,以及至今仍遭受世俗化的大浪吞噬,被赶出制度外的多数人民出声。如果有人理解我想表达的意思……可以请你们支持我们的行动吗?」
纳杰夫放下麦克风,再次戴上头巾遮住面孔。
「……再来随便看你们要说什么。」
麦克风经由摄影师再次回到夏希的手中。
夏希催促艾哈马多夫发言,但艾哈马多夫摇头拒绝。
夏希不禁感到失策。
倘若纳杰夫做出更激进、更好战、难以引起人们共鸣的宣言,事情就好办了。对于纳杰夫方才说出的理念,AIM打算执行到什么程度还完全未知。不过,肯定得到了一定层面的支持。
这么一来,夏希这方当然不能保持沉默。
「对于他刚才提到的梦想──」
停顿一会儿后,夏希也以俄语做出回应。
夏希在心中告诉自己:「快回想起来!快回想起十五年前的纷乱。回想起失去家人、在马格里斯拉德的街上徘徊而不知何去何从时的感受!」
就算是再高尚的理念,也根本不能构成任何允许引发纷乱的理由。
「大致上和我们临时政府所描绘的未来愿景是一致的。正因为如此,对于他们为何不愿意在制度内参加政治一事,我深感遗憾。」
话说出口后,夏希才发觉说错话了。
她发现自己的发言显得肤浅。这样岂不是跟那位学者的论调没什么两样吗?不过,周边国家的重要人物也会看见这个现场播送画面,夏希不能做出任何轻率发言。
事到如此,也已经无法回头了。
「不过,我希望大家可以回想一下。代替死者发言这件事,不见得就能够构成拒绝参加现状制度的理由。更不可能构成允许引发纷乱的理由。」
夏希把麦克风转向对方。
然而,纳杰夫转身背向夏希,没有要接受辩论的意思。夏希的话语没能够打动纳杰夫的心。对于这点,身为发言者的夏希自身最心里有数。
「呃……」
糟糕,这下子会无法继续转播下去。
照理说,现在的场面应该是要把现场转播交还给新闻记者。然而,新闻记者本人因为成为俘虏的打击,整个人呈现放空状态。
夏希试著发挥念力想让新闻记者回神过来,但没能成功。
事态演变到这地步,夏希只能尽量设法拖延下去。沉默一会儿后,夏希询问艾哈马多夫说:
「上校,您有家人吗?」
面对突来的发问,艾哈马多夫皱起眉头说:
「我算是鳏夫。我太太已经弃我而去……我还有一个女儿,但能力没有你这么好就是了。我说夏希啊,你跟我聊这些,有什么乐趣吗?」
*
『──但能力没有你这么好就是了。我说夏希啊,你跟我聊这些,有什么乐趣吗?』
这是哪门子的发问啊?
在甚至显得刺眼的明亮大使馆内,大家都一脸格外苦涩的表情。说到画面上的上校,回答完之后,又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那这样,呃……请问上校的女儿几岁呢?』
『跟你差不多年纪。』
沉默气氛再次降临。「沙」的一声噪音响起。
「拜托!」
高个儿按捺不住地大喊出来。
「不是这样子的吧!」
夏希完全不晓得高个儿的心情,仍继续以平淡的口气发问。
『上校当初为什么会想当阿拉尔斯坦的军人?』
『没有啊,因为我原本是苏联的军人。我原本隶属于突厥斯坦军管区的第一军队。怎么说呢,很抱歉没能给你一个很爱国的答案。不过,一路来我都是尽忠职守。』
『夫人就是因为上校太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