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从书包里拿出文具的凛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咦,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差点被诱拐的不是羽流。而是自己。
“毕竟新闻没有报道嘛。但是肯定没错的。”
黑柳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同往常一样,肯定又是他的父亲从管不住嘴的公安委员长哪儿打听来的警察信息吧。等等,管不住嘴的应该是他父亲才对。
“似乎是为了赎金哦。说是到了深夜羽流被释放后,円城家报的警。现在肯定还在家休息着吧。”
教室里确实没有羽流的身影。
也就是说,本计划诱拐凛的犯人,在凛逃出剧院后,作为代替诱拐了羽流吗。
但是,这件事是在上午发生的。
为什么羽流的父母,会等到晚上再报警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问怎么,诶呀,保不准偷偷交钱了呢?円城家的话一个亿还是拿得出手的吧”
平日里老老实实的仁科,也少见地对这件事一副颇感兴趣的样子。
“虽然交了钱,果然还是舍不得那点钱才报的警,就那回事嘛”
这副看不起円城家行为的语气,自然来自黑柳。
“然后犯人呢?”
“好像还没抓到。都收到赎金了,兴许早就跑到国外去了吧?至少我要是犯人的话就会这么干”
“我要是犯人,会盯上凛哦。海堂家的话拿出个百亿眼睛都不用眨一下吧?”
“你还真说得出口啊”
这群同学毫无责任地想象并为此咯咯发笑。
别了吧,受害者可是同班同学啊。没有一人站出来说出类似的话语来浇醒他们。
凛理了理思绪。
也就是说,绑架的对象只要是当时在场的随便哪个人都可以吗?
确实,在这所学校的孩子中,交响乐部的成员来自富豪家庭的比例要高得多。
尽管鹿沼做了那番十分令人信服的推理,说宇喜田建筑如何如何,看来是完全猜错了啊。
“羽流也是天降横祸”
凛不痛不痒地评论了一下,耸了耸肩膀。
然而事件在这天的下午急转直下。
第五第六节课的间隙,黑柳得到了最新消息。
“我们学校三年级的那个宇喜田建设社长的儿子啊”
大家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只有一人,只有凛,悄悄竖起了耳朵。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宇喜田建设社长的儿子在读这所学校的三年级。
“第四节课上到一半,家里开车来接他了。你们猜是什么原因?”
“谁知道”
仁科歪了歪他粗壮的脖子。
“听说啊,他爸爸,也就是宇喜田建筑的社长,今天早上自杀了”
“呜哇,真的假的!?”
教室里一下炸开了锅。
“宇喜田建筑的社长,死了……?”
我认为差不多是时候请宇喜田社长主动辞职了,鹿沼的话语突然出现在凛的脑海中。
凛用右手紧紧握住了自己的左手。
绝对不能让同班同学看到自己的手在颤抖。
“我刚刚听到办公室里老师的谈话了。星期六刚发生羽流那件事,老师们现在都慌慌张张的”
“我们学校灾难不断啊”
“事情有二就有三”
“下一次说不定就到你了”
“怎么可能,是你吧”
什么都不知道的黑柳和仁科互相开着玩笑。
在这个节骨眼上宇喜田建设的社长自杀,这是偶然吗?
还是说,和鹿沼有关……?
凛咬紧牙关。
放学后校内的喧哗仍然没有平息,孩子们你一群我一组地聚在一起,不负责任地传着不知哪儿来的消息。
只有凛一人表情阴郁地坐上了峰岸和永濑的车上。他一坐上后座,就用力啧了一声。
“你听说了没?”
“您是指”
永濑认真地回复道。
“宇喜田建设的社长。黑柳欢欢喜喜地跟我说了”
“方才电视上也报道了。似乎是宇喜田建设的内部人员,用匿名将内部账簿寄给了所有有往来的银行。结果被发现宇喜田建设的问题,社长跳轨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