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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第二天也没有去学校。
也许是上下学路线还没有确定,伊泽也没有催促凛去学校。
下午四点刚过,凛的房门被伊泽敲响。
“凛少爷,有客人拜访。您的同学想要见您一面,要让他进来吗?他们分别是黑柳
仁科、园城寺。”
“他们?他们来干什么?”
“说是想要慰问一下。因为我以您身体不适为由向学校请的假。”
“那我可要换上睡衣才行”
凛恶作剧似的笑了笑。
虽说就这样把他们打发回去也完全没有问题,但昨天从下午开始整整一天都被软禁在房间里的这个状态,老实说,凛已经呆腻了。
“那让他们在会客室等候吧。可以让永濑陪在您身边吗?”
“随便你”
凛耸了耸肩。
一楼的会客室,直通宅邸的庭院,是个采光很不错的朝南房间。冬天通向庭院的门几乎不会打开,不过阳光会透过玻璃给整个房间提供温暖,也就成了间阳光房。
从庭院摘下的冬日玫瑰给维多利亚风格的家具增添了几分优雅。
凛刚刚坐下沙发,伊泽就已经把同学带到他跟前。
同学三人都穿着藏青色的立领上衣,以及同色的短裤。
“身体还好吗?”
第一个开口的是黑柳健斗。学习运动都很擅长,继承了国会议员的口舌使他成功当上了学生会会长。
“看我现在这样你觉得呢”
“挺有活力的嘛”
黑柳一边四处观察周围环境,一边讨好地笑着。略微有些晒伤的脸上眼睛不安地四处偷瞄,简直就像是充满心机的鼹鼠。
“咦,你的保镖又换了?”
黑柳的目光停在了站在角落的永濑身上。
永濑今天也是两脚分开与肩同宽,双手背在身后,一动不动。
“反正马上就会换掉的,不用在意”
“你的保镖任务艰巨嘛。昨天早上也很辛苦吧?”
“昨天早上是?”
“首都高速不是出事了吗?网上都成为话题了。尽管话题很快被压下去,电视报纸上都没有刊登相关信息。要我当你的保镖的话,别说一天了,一个小时都坚持不下去。”
黑柳露齿一笑。
这并不是试探,黑柳大概已经知道事件真相了。毕竟黑柳的父亲和公安委员长同属一个派系,关系亲密。
“真的发生枪战了吗?”
接着开口的,是仁科望。他的父亲是海堂商事的常务。和会长的孙子搞好关系到底是件好事,也因此他一直很在意凛的心情到了让人觉得可怜的地步。
“没有受伤吗?”
仁科一脸担心地一边询问,一边扫视凛的全身。大概是借慰问的名义查看受伤程度吧。
“违背了你的期待真不好意思,我毫发无伤。要不我脱给你看看?”
“没,没有啦。我真的,很担心你才……”
仁科圆乎乎的肉脸突然僵住,担心自己不小心让凛不开心而慌慌张张地解释道。
“是吗?我还以为你肯定想看到我中了两三枪的濒死重伤状态呢。要是我死了,你的父亲说不定能够成为海堂集团的后继者后补呢。”
“怎,怎,怎,怎么会……”
拥有和这副宽大身体毫不相称的迷你心脏的主人,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不要让仁科那么困扰啦”
黑柳轻笑着,不过想必他也为了确认凛的生存状况才来的。
“你的手没受伤真是太好了。”
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凛,双膝跪下,捧起他纤细的双手的,是园城寺羽流。他低一下头,纯黑的直发碰到肩膀,和女生几乎没有区别。尽管身高很普通,由于身材苗条,显得十分纤弱。
“手?”
“你下周,不是要参加交响乐部的定期表演会吗。哪里觉得痛吗?”
羽流透过眼镜,仔细确认凛的双手。
羽流是交响乐部的部长。父亲是有名的指挥,母亲是大提琴家,羽流也从小就开始学习大提琴。
“啊啊,有这回事吗”
“你不会完全忘了吧?”
“抱歉,忘得一干二净。是下周吗”
羽流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满不在乎的凛,深深的叹了口气。
“拜托你放在心上啊。如果没有弹钢琴的你在的话,我的一个人拉大提琴根本没法完成三重协奏曲。昨天我一个人练习了,明天起你能来一起练习的吧?下周星期六彩排,星期天就要表演了哦!”
“谁知道。可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