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
「在我所知范围内,自动验票机就算会放逐有不当行为的个人,也不会放逐整个团体。」
志堂说。
在JR北日本长期收集关于站内的情报,也没听说这种例子。首先,「组织」是个非常非物质性的概念,能一一挑选出成员实施放逐,表示横滨车站具有能掌握居民人际关系的机能。这是个极为恐怖的假设。
但对这名男子说这些也没用。
「结果而言,那位女性想做什么?」
海昆黛丽琪问。外头又开始下起大雨,挑起不安的雨声渗入隔音性低的货柜屋里。
「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我从同盟成立到瓦解的那段期间一直和圭叶在一起,但那孩子从来没说过她的目的。虽然其他成员老是在说什么为了让人类从横滨车站的统治解放,但我认为她不是会这么想的人。」
这是他明显得到的感想。圭叶的技术力比他的父亲更强,却没想过要实施改造横滨车站整体经济之类广范围的、长期的计画。她单纯只收集为了处理迫在眉睫的事所必要的资料。志堂能在同盟中拥有第二把交椅的地位,恐怕也只因他凑巧是最早拜访圭叶家的人吧。
「但在被赶出横滨车站后,我开始明白了。那孩子只是想保护自己而已。父亲在京都的各大组织明争暗斗下牺牲了,使她体认到自动验票机的统治不足以保护她与家人。于是,她所试图做的必要最低限度的自我防卫,就是将整个都市都纳入自己的控制之下。」
「但结果说来,却使得她被横滨车站本身视为敌人了。」
「嗯。所以圭叶现在一定躲在某处,企图打倒横滨车站本身吧。对现在的她而言,那变得有必要了。」
志堂表情认真地说,海昆黛丽琪忍不住想笑。幸好她不会那么高度的表情,只有脸颊和鼻子扭曲成奇妙的形状。
「不管拥有多么高度的SuikaNET干扰技术,也无法破坏车站吧?只靠软体的知识,无法破坏硬体。」
更何况是只靠个人的力量。连JR北日本如此庞大的组织,倾全力也只能将横滨车站阻挡在青函隧道前。
「吶,其实你不是四国的孩子吧?」
志堂问海昆黛丽琪。
「你对网路或自动验票机很清楚。四国人,尤其是小孩,不可能知道这些事。你也出身于站内吗?」
「……不是。」
「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对不起,我不能这么做。」
「好吧,抱歉问了这个问题。」
说完,两人陷入沉默,只有雨声持续著。
「我有件事想确认一下。」
「嗯。」
「你说那个女生最后在调查火山附近的奇妙出口?」
「嗯。她说是42号出口。」
海昆黛丽琪想,恐怕那就是原因吧。她在调查那个出口的期间,接触了不该接触的事,使得与她有关的人们一起被放逐出车站外了。
但是,这对志堂而言是过于残酷的事实。这名男子至今仍相信她「一定会找到对策」这句话。
几天后,海昆黛丽琪大致完成站胞分离体的资料收集,回到货柜屋中,发现志堂高烧不起。他身子原本就很虚弱,但状况变得这么糟却是第一次。他痛苦地喃喃自语:
「仔细想来,我的人生就是不断地被放逐,看来现在我要从人生被放逐出去了。」
「别说话了。这里有水,喝点吧。」
海昆黛丽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虽然辅助记忆体中收录了大部分能派上用场的医学知识,但海昆黛丽琪完全没想到会在站内任务中派上用场,几乎没阅览过。因此她现在得重新阅读这些知识,使之固定在主记忆之中。这种状态就像只能靠著厚重的说明书来操作首次接触的机械一样。
海昆黛丽琪不由得想,换成是萨玛云克鲁一定能完美地解决吧。自己也多次觉得不该去思考这种事,还是忍不住。总之先搜寻了相关症状,提出自己的看法:
「应该是细胞性的感染。而且是透过昆虫或鸟类传染的类型。因为这座岛上只有一个人类。」
志堂意识朦胧地以眼神表示同意。
「你的症状和某些疾病的特徵符合,但这个岛上所能采集的事物都无法制造这些疾病的特效药。那栋建筑产生的物质也没办法派上用场。」
听她说完,志堂笑了。
「这样啊。嗯……我想也是。」
略为沉默后,说:
「谢谢你,黛丽琪。久违能和其他人谈话,我很开心。」
说完,喝了点水,意识逐渐模糊。
海昆黛丽琪闷不吭声。她呼叫出辅助记忆体的知识,施以所有可能的感染症的一般对症治疗法。之后,她想著自己为何要照顾这个人?明明她原本只是为了在调查分离体时不被怀疑,才装成从四国逃过来的少女。
进行完大致治疗后,海昆黛丽琪坐在离被窝一段距离处,低声说道:
「我想你已经听不到了,但还是说说我自己的事吧。」
确认志堂没有反应后,接著说:
「我是JR北日本派遣的谍报员。外表仿人类,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