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啊啊哇啊啊!」男人吓软腿,跌倒在地。
「救……救命啊!这家伙果然是萨波!快来人啊!」
从通道深处传来脚步声。出现的并非人类,而是两台自动验票机。两台验票机包围拿长枪的男子,以女性语音宣告:
『您破坏车站结构,被认定为Suika不当用户。即刻起强制驱离横滨车站。』
一台自动验票机迅速拘束男子,带著他前往某处。从转角背后传来男子的惨叫,以及别人呼喊著似乎是他名字的声音。
另一台看了寻人一眼,接著看了背包,说「已确认18车票。感谢您今日使用本站」后,原地坐下,进入休眠状态。地上放著刚才那名男子的长枪。
一时之间,静寂支配著现场。
寻人觉得自己搞砸了。
自己的行为害站内居民被流放了。虽然刚刚的情况应该算对方的过失。但自己的确为了逃脱而恐吓对方。
但他也没时间想东想西了,寻人用结构遗传界消除器照射门,敲破玻璃部分,脱离密室。自动验票机照样维持休眠状态,对于穿过面前的寻人没有任何反应。
本来犹豫是否要捡起地上的长枪,最后决定放弃。
即使是在这个联络通道宛如蛛网遍布的穷乡僻壤,圭叶给的终端机仍然会即时更新地图资讯。时间已是早上,村民们开始出来活动。
身为一个外人,走在这个规模很小的村庄里显得格外醒目。寻人尽量避开村庄中心部分,迂回地往另一侧山头顶端的42号出口前进。
确认终端机地图显示的路径就在转角背后,探头一看只有一台自动验票机坐著。只要穿过这里,就能离开村子,抵达通往42号出口的山坡。没有其他人在,寻人迈出步伐。
「是谁?」
自动验票机突然传来孩童声音,但并非验票机所发出的。自动验票机背后坐著一个年约十岁的少年。
「你是谁?是坏人吗?」
少年看了看寻人说。他穿的是将大人尺寸稍加剪裁的T恤,显得松垮垮的。
「不,我不是坏人。我只是个路过的旅客。」
仔细一看,自动验票机脚边放著一杯水与一小张水蓝色厚纸。蹲下确认,厚纸上密密麻麻写著无数名字和数字,宛若某种符咒。
「你在做什么?」
「我在祈祷。」
「祈祷?」
「坏人把妈妈带走了。所以我向自动验票机大人祈祷,请它打倒坏人,让妈妈回来。」
少年的脸庞似曾相识,与刚才被自动验票机带走的西装男颇为神似。
「叔叔是站员吗?」
「站员?」
「村长说他去拜托松本的站员打倒坏蛋。」
松本和甲府相同,是横滨站内的盆地层状都市。由终端机地图看来,都市规模相当大,站员组织想必也很充实吧。但距离这个小村子有点远。
「这里没有站员吗?」
「以前有,坏人来了之后就跑掉了。但爸爸说,只要听大人们的话,当个好孩子,自动验票机大人就会把坏人赶出车站。」
寻人抬头看自动验票机的脸。机体褪色严重,关节部分的涂装有相当多磨损,想必年代久远,能否起动还很难说。机身上没有沾染灰尘,恐怕不是因为经常值勤,而是村民勤奋擦拭的缘故。
为什么在站内生活的这些村民会相信自动验票机代表正义?明明刚才就有个村民被自动验票机无情地放逐了。
这些验票机只是机械,只知冰冷地照规则行事,不管怎么祈祷都不会实现村民的愿望。
寻人犹豫是否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交互观察少年和自动验票机后,说:
「那些土匪……那些坏人们的基地就在这附近吗?」
「你要去打倒坏人吗?」少年问。
「嗯,我去打倒他们。」
土匪们原本以松本周边为根据地,袭击穿越鞍部的行人,后来松本的站员势力逐渐庞大,被赶走的土匪只好逃到这里。
土匪在站内与站外各有一处基地,视需求在两者之间来去。目前似乎在外头。
站内的基地位于连接山谷东西两侧、延伸数公里的联络通道中。若是一般水泥,无法支撑这样的结构,这是只在有结构遗传界补强的横滨车站中才能看到的景观。
寻人取出结构遗传界消除器。历经几次的使用,他已相当清楚如何让水泥崩解。这次作业比过去任何一次都更要求精密度。
他用消除器对地板照射与通道等宽、长一公尺的范围,除去结构遗传界。
「你在做什么?」
看著联络通道的入口部分,少年问。
「很危险,别靠近,乖乖在那里等喔。」
持续照射一段时间后,地板变得脆弱,几乎失去支撑的效果。如此一来,这个联络通道,变成只靠墙壁与天花板来支撑。踏在上头,能感觉联络通道有点摇晃。之所以整整照射一公尺的范围,是考虑到结构遗传界会在几天内逐渐恢复。虽然他也不确定这个宽度是否足够。
用消除器照射了相当久,电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