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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不是童心大起想举办个深夜在母校玩游乐器材的活动吧。
她雀跃地从口袋拿出了手帕铺在轮胎的上方。
她在她旁边的轮胎上也铺了一张摊开的卫生纸。
「我们坐著聊吧。」
「啊,嗯。」
轮胎之间的间隔很小。
所以……
我们距离很近,我们朝著同样的方向一坐下,我的左膝就碰到了华乃实的右膝。
华乃实的膝盖,她身体的一部分碰到了我,但是她没有移开,她还……
「总觉得膝盖这样好疗愈喔。」
听她的语气像是不小心把自己的内心话说出来了。
随后,她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后焦急地说「对对对对不起!」,猛地移开了她的膝盖。
「啊,不会。」
「……抱歉我说了那么恶心的话。」
「啊,不会。」
「……」
我们本来都可以轻松自在交谈了,结果现在我们之间又弥漫了一种不自在的沉重感。她明明一点都不恶心,但是她觉得自己讲了很恶心的话后就缄默了,此时的我怎么能像搞笑的中国人一样一直说「唉呀唉呀(注:「唉呀」音近日文的「啊,不会」)」啊。
我从我的玻璃心中榨出了一些勇气,像是在从乾毛巾中挤出水一样。
「既然很疗愈,那就继续疗愈下去吧?」
我移动跟华乃实分开的膝盖,再次黏到她的膝盖。
「哇啊啊。」
华乃实发出了怪声。
膝盖贴著膝盖……
我意识到了,华乃实也意识到了……
膝盖贴著膝盖……
华乃实意识到我意识到了。
脸好烫啊。
华乃实以孱弱的嗓音说:
「谢、谢谢你。」
没想到我和女生肢体接触,对方还跟我道了谢。
「啊,不会。」
闭嘴啊,中国人。我转动烧烫的脑子试图想说些话。
「没什么好谢的。」
因为隔著布料贴在一起的膝盖也彻底疗愈了我啊。
我们头顶上有一片略追上星象剧场车尾灯的美丽星空。
耳边只会依稀听到远方车子行驶的声音。
在这个无论视线或声音……
都如梦一般模糊不清的世界……
华乃实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我耳边。
「……可以告诉我小学四年级的尾声到现在,在我转学之后市川樱介过了怎么样的生活吗?」
这不是别人而是华乃实本人的愿望,所以我就说了。
这些往事对θ郎和辉井路来说是愉快的回忆,对我来说则是要找出愉快的点都很困难。
我在膝贴膝的疗愈状态下娓娓道来。
一色华乃实转学后剩下大约两年的小学时光中,市川樱介都是个撑得起绰号「樱王」、堪称「百全百美」类的男生。
可是……
上国中后我们就不再像小学一样考试不断拿一百分了。
因为θ郎对学校课程失去了兴趣。
当时的θ郎进入了求知欲的叛逆期,他放话说「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还要让别人来教真是受够了,我只想自学」,所以在平庸国中老师的课堂上无法得到满足的求知欲,他透过上图书馆自学来填满。
我们在体育课上大展身手也只有国一的一个学期而已。
各个社团一直死缠著运动超强的樱介(辉井路)入社,结果体育课的时候辉井路再也不出现在樱介表层了。
当时的辉井路加入了街舞队满足自己想要活动身体的欲望。
我们在小学本来是个课业和运动表现都高调到不行而且不交朋友的孤高国王……
上国中后课业和运动表现都普普,也没有朋友,「樱王」这个绰号就此荒废……
后来……
我在学校已经没有绰号了。
遗憾的是,国中的市川樱介队在不知不觉间把自己这种难以用绰号描述的怪人特质展露无遗,结果「市川樱介」这个名字甚至都变成了「怪人」的代名词。
我们真的干了很多好事,要从哪里说起呢?
那就先从女装事件开始。
那是国一的夏天。
「好想扮成女生的样子喔」,这是辉井路的愿望,她一时兴起就跟舞友同伴借了衣服换上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