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成一团。
《辉井路你疯了吗?这里可是教室喔!你们要玩脱脱乐的话就回房间里玩!》
《θ郎清醒一点啊!就算在房间里也不能玩脱脱乐啦。》
接著……
教室外面的走廊传来了脚步声──?
顺从自己渴望的辉井路与没有压抑冲动的千秋也终于注意到现在这样子有多不妙。
「讨厌,人家正在兴头上呢~」
华乃实(千秋)躲进了扫具柜里。
樱介(辉井路)正要躲到讲台底下时与路过这间教室的实习老师大姊姊四目相交!
…………
现场突然鸦雀无声,静到我怀疑自己的鼓膜突然破了。我的鼓膜一定没事,有事的是市川樱介的现况。
实习老师一定很诧异,因为她以为放学后的教室里应该没有人了,但是竟然有个脱到只剩一条内裤的男生在。
而且这个男生文武双全、无所不能,所以被同学们称为「樱王」,甚至让实习老师(大学女生)自己也说过「如果我再年轻个十岁,搞不好也跟樱王告白了呢」,这种从实习老师身分来看,算是相当积极主动的发言。
老实人辉井路则像是恶作剧被揭穿一般尴尬地说:
「我只是……在玩医生游戏。」
别玩医生游戏了,我们去医院给医生看看吧。
在这个场面就算她这样说都不奇怪,但是不知道女大生老师是不是单纯希望实习期间能够划下完美的句点,不想与有病的学生扯上任何关系,所以她默默地离开了。
但是隔天……
我发现女大生老师并不是会对有病学生见死不救的人。
何止如此,她好像还声称在有限的实习期间她最大的任务就是「为明明是风云人物却在放学后独自在教室里玩医生游戏的少年矫正他邪门的性癖」。
因此在没有任何人的走廊上,女老师脸上燃烧著强烈的使命感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暴露身体的?你会在学校以外的地方暴露吗?别担心,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樱王的真面目是穿新衣的樱王。」没想到我只不过是大出丑这么一次,她就担心我是个暴露惯犯,还说我是穿新衣的樱王。
唉,真是欲哭无泪啊。
有时候我本来不打算哭却还是哭了出来。
比如说这件事。
在我们随兴埋下了时光胶囊的隔天,是可以看到日全食的二月某一天。
春雨、夏目、千秋、冬月的个性虽然大相径庭,但是她们有个奇妙的共通点──
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四个人都莫名受到天体的吸引。
听说在我们居住的城镇上,太阳的约八成面积会被月球阴影覆盖,这个瞬间是发生在下午两点十分。
好在小学只上半天课。
放学后,市川樱介和一色华乃实来到了莫名宽敞的河边。
我们仰望著天空,一边玩接龙一边等待。
市川樱介是三人一组,所以我们很擅长玩接龙。
而且我们规定都要接六个字以上的词,所以在出现第N次「RU」结尾的词时(注:在日文中以RU开头的词比较少,因此很难接),θ郎不能接「转盘(注:ルーレット,RU开头五个字)」,「魔术方块(注:ルービックキューブ,RU开头九个字)」又已经被讲过了……
《我可不想变成在接「RU」的词时回答「鲁邦三世(注:ルパン三世,RU开头七个字)」的无聊人。》θ郎的谜之坚持让他陷入了长考,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两点多了。
θ郎以外的所有人都彻底将心思从接龙转放到太阳上。
我们带著乖顺的心情静静等待。
θ郎以内心之声喊道:《我知道了,累进课税(注:RU开头七个字)!》但是在樱介表层的我并没有说出口,我看到一色华乃实雀跃仰望天空的侧脸就觉得应该不需要说了吧。
接著──白昼的月亮与太阳重叠,渐渐隐没太阳。
此时θ郎兴奋难耐,像是在表达「我们在冬天的河边罚站这么久,要是不感动一下就亏大了」一样,辉井路则是从接龙游戏一路兴奋到现在。
黑幕轻轻笼罩了这一带,这样的白昼让人觉得躁动又神奇。
永恒般的剎那结束了。
月球离开太阳后,只留下了百无聊赖的冬日午后河畔,与我们两个小学生。
「差不多该走了吧?」
樱介表层的我说。
全日本的人直到刚刚为止仰望的这片天空,华乃实现在依然在凝望著,现在的天空中既没有被月球隐没的太阳,也没有任何一片云彩,也就是说这是一片没什么好仰望的柔焦蓝天。
「……再也,看不到,日全食了呢。」
她说她会轮流切换人格欣赏这次的日全食。
最后这个是春雨吧?
「还看得到啊,这么说来,早上的新闻好像有讲,呃……说是二十六年后,嗯,好久喔──啊,不过二周期流星雨在六年后的冬天可以看到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