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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章 就算看到三叶草我也不会觉得我们跟它很像,不过我们这样也算是三人相依为命吧

妈缓缓抓起靠垫挥了下去。电视传出了喝采声,正好胜负已定,平幕击败了横纲。

  这个靠垫在我家客厅空中飞行,速度完全不同于在两国国技馆飞舞的座垫。

  老爸虽然正面用脸接住了靠垫,但是他没有露出平常夫妻吵架时那种瑟缩的神情,他的表情像是连续剧高潮时开导坏学生的热血老师,他高声断言:

  「我不希望樱介只是听我嘴上讲讲什么是『有梦最美』,我希望他透过父母的身影了解这件事。」

  然后未来九十五个月你当然可以从每月零用钱扣掉一万圆完全没有问题喔拜托了,他语带讨好快速地说。

  我现在已经不记得老妈当时的反应了。

  走廊上的我听到父亲为了实现梦想主动提出这种超长期调降,让将近八年内的零用钱都减少到三分之一,情不自禁喃喃道「好厉害」。

  听到我声音的老爸回头看我。

  他就像连续剧高潮时看到坏学生敞开心扉的热血老师一样害臊地说:

  「就是啊,樱介的爸爸可是稀世奇才喔,这么说来总编也说:『市川先生就是有些地方和其他人不一样,所以你才能写出这么独特的小说。』真是抬举我。」

  老爸和其他人不一样。

  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七岁的我听到这句话后心中想的是「果然是这样」。

  老妈心中有一个平常的温柔老妈,和夫妻吵架时会出现的另一个人(可怕的人)。

  但是不管我和老爸一起生活多久,老爸心中好像都只有老爸一个人。

  竟然只有一个人格在使用一个身体,好厉害!

  我觉得他比从桃子里面蹦出来的人更像是世界奇人。

  那是我在幼儿园第一次听《桃太郎》绘本的朗读时发生的事。

  当时的我讲好听点是单纯,讲难听点是蠢蛋。

  所以我很震惊:「咦?人类也可以从桃子出生吗?」

  但是周遭的人对于生于桃子这件事毫不在意,我又很震惊:「咦?大家都不在意吗?」

  我很想跟其他人分享这个巨大的疑问,但是看他们连老师朗读的只字片语都不愿错过的样子,我也知道自己不该打扰浸淫在故事世界里的他们,五岁的我就这样保持沉默。

  回想起来,这是我人生「察言观色」最古老的记忆。

  就在这个英雄故事进行到一半,桃太郎带著为了一个团子的酬劳就加入打鬼行列的疯狂小伙伴狗、猴子与雉鸡出发时。

  《喂,囚慈,可以让我换到樱介表层一下吗?》

  樱介观众席传来θ郎的声音。

  没有双方的同意就没办法切换樱介表层;我和θ郎切换了。

  掌握了樱介行为举止主导权的θ郎一口气汲取我刚刚「观察」的「言」和「色」后,大概在老师快要朗读到尾声「可喜可贺,可喜可贺」的时候,他突然对老师拋出了问题。

  「这些恶鬼竟然被感觉也没受过特殊战斗训练的逞凶斗狠小鬼、流浪狗、野猴子和野鸟打败,这些家伙是恶鬼之中特别弱的个体吗?」

  当时的我才五岁,θ郎当然也是五岁。

  当时θ郎应该是以更简单的语汇表达「受过特殊战斗训练」和「特别弱的个体」这些词,不过他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回想起来,这应该是θ郎人生「对日本童话吐槽」最古老的记忆。

  年轻可爱的老师在朗读被打断后露出了困惑而尴尬的笑容,像是走在街上突然被外国人用未知的外文问路一样。

  我记得这个女老师应该是θ郎的初恋。

  也就是说θ郎并不是想为难老师,他是想表现出「我和其他学生以不同的观点在听这个故事喔」的样子,让老师心中萌生「他和其他孩子不一样呢」的想法,所以这只不过是他采取的一种正向差异化策略。

  θ郎继续说:「而且故事也没有伏笔耶,没有什么伏笔可以看出明摆著就比恶鬼弱的桃太郎一行人会打赢恶鬼。」

  老师看到这个要求日本童话有「伏笔」的五岁小孩,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蝴蝶四处飞舞的花田中看到巨大飞蛾一样。

  「樱、樱介弟弟,关于你的问题我等等再回答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老师的脸好像抽筋了一样,她说完后又若无其事继续朗读。

  虽然老师说「等等再回答」,但是不管过了几天,直到毕业的那天老师都没有给出任何答案。

  透过「询问桃太郎伏笔事件」,市川樱介队学会了「大人并不会回答你问的所有问题,有些问题会被他们糊弄过去」。

  因此──

  我不敢问老师:「市川樱介队的成员是由囚慈(我)、θ郎和辉井路的相亲相爱三人组组成的喔,对了,老师的队伍是由什么成员组成的?」

  被大人糊弄总会让我尝到一种无力感,就像我去看牙医时,医生明明说「会痛的话就举手喔」,在我忍无可忍终于决定举手时医生却说「好好好,再一下下喔」随便应付我。我实际上可能就是个无力的人没错,但是我并不会自愿想尝到这种无力感,要是可以我还希望每半年就能尝到一次无所不能的滋味。

  因此在我上小学后我甚至也没问过老妈。

  我有预感会像问她「小宝宝是怎么生出来的」的时候一样被她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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