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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每次遇到什么烦恼,岸岭总是做出如此结论,让自己看开。就这样,即使从这天开始转学组也可以参与社团活动了,对岸岭的日常生活仍没有任何影响。
他跟平常一样进入图书馆。走上设置了阅览座位的二楼,发现只有一个人比他先到。他认得对方。是他昨天他也看过,戴著眼镜──再补充一点的话,就是胸围颇为可观──的二年级女生。
「…………」
她本来坐在阅览座位上安静地看书,可能是听到走上楼梯的脚步声,与岸岭四目相交。
不过也没发生什么事,那个女生就赶紧别开了视线。
这是这所学园的女生常有的普遍反应,岸岭已经不以为意了。只是,她几乎天天来图书馆报到,让同样喜爱阅读的岸岭很高兴。
「……对了。」
无意间,他想起自己也曾经跟唯一一个异性做过朋友。
「宫美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幼稚园的时候,只在一起玩了一年的青梅竹马。
岸岭还记得与她订下的约定。他们说等长大之后,还要一起看书。
然而从那时候算起,已经过了十年以上的岁月。十年。那相当于他至今人生的三分之二,是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可能是因为这样吧,岸岭早在很久以前,就记不太得她的长相了。就算在路上与她擦身而过,恐怕也认不出来。很遗憾,那时在幼稚园的别离,或许就是一辈子的别离了。
岸岭从至今读过的故事当中,学到人生就是这么回事。所谓故事,描述的是主角的人生。而故事是由人与人的相遇及别离构成的。心爱的人、值得信赖的友人,或是一辈子的宿敌──与这些人相遇,然后离别。可以说这就是人生的一切。
这本书正是如此,他拿出《基督山恩仇记》这么想。与恋人美茜蒂丝的结婚典礼当天,遭到逮捕下狱的爱德蒙‧邓蒂斯。他之后会历经多少相遇与别离呢?想著这些,自己的小小烦恼就变得微不足道。
就这样,回到阅览座位的岸岭,意识一如往常被吸进书中,取代了爱德蒙‧邓蒂斯的主角身分。
◆
……我的挖洞越狱行动,以失败告终。
不过,这个洞并没有白挖。我在洞穴深处,遇见了跟我一样无辜入狱的法利亚神父。
来到这间牢房以来,我第一次与跟我同病相怜的人接触。
我与法利亚神父很快就无话不谈。他很有智慧,连我为何会成为阶下囚,他都推测了出来。
用不著多少时间,我开始敬爱他如同第二个父亲,多方面向他讨教。数学、科学、历史,还有外语。法利亚神父给予只会开船的我诸多知识。我与他虽然是在黑暗牢狱当中相遇,但对我而言,那绝非一段不幸的时光。
可惜好景不长。不久,法利亚神父病倒了。
然而神父在临死之前,告诉了我一个天大的秘密。那就是某个古老贵族隐藏财宝的地点。
不久,法利亚神父就在哀戚中过世了。我再度成了孤单一人。
我几乎再次陷入绝望,但最后我想到了一个可怕的越狱办法。
我钻进狱卒装法利亚神父遗体的袋子,与他调换过来。
我的尝试成功了。我被当成尸体拋进海里,终于逃出了阴暗的牢房。
成功越狱的我,遵照法利亚神父所言,找到了贵族以前埋藏的财宝。
我获得了巨大的力量。
就这样,我发誓复仇,要让我成为阶下囚的那些人付出代价。
然而就在这时,一句有如天启的话语从天而降。
「喂,同学。」
……咦?怎么回事?
「不好意思,请你醒醒!我有事要找你!」
上天给我的启示,是个年轻男子的大嗓门。
我不禁陷入混乱。甚至觉得该不会是到了这时候,上天才终于伸出援手……不,是出声关心我了。
「嗯──看起来不像是在睡觉,可是完全没听到我说话呢。到底是怎么了?」
事情发展太难以理解了。
我的集中力就此中断,从书本世界苏醒过来。
◆
首先,岸岭知道自己的意识从书中回到了现实。
「呜……呜哇?」
岸岭不禁大叫出声。因为眼前出现了一个戴眼镜的陌生男子。
「喔喔,你注意到我啦?」
那个男人用大嗓门说道。
不是学生。个子很高,整个人气质也很成熟,最重要的是不知道为什么,穿的不是制服,而是白袍。
「啊……」
他对这人有印象。
就是昨天社团介绍迎新会上,做了莫名其妙的介绍后挨了天道学生会长一记飞踢,被迫退场的那个教师。
「看来你好像有著过人的集中力呢!不管我拍你肩膀还是出声叫你,你都没注意到我,但又不是在睡觉。简直就像……灵魂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