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著你说出口,我也知道吕尚香这个人会那么想。」
一树如此回答后,尚香讽刺地笑著说:「哈哈哈,看来我俩心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很多了。」
「比起人权,想办法解决迫在眉睫的国难当然较为优先。如果丰饶程度会直接影响战力,那么理当会出现奴隶相关的想法。奴隶制度远远好过被中国这种敌国蹂躏一切啊。」
「可是……」贝亚特丽克斯用强硬的语调插了话。「我无法原谅走私奴隶。」
「德国和英国的价值观中是反对奴隶制度的吗?」
面对一树的提问,贝亚特丽克斯和亚瑟互相看了对方。
「我认为在这件事情上,德国和英国都有类似的地方。」
亚瑟展开了说明。
「无论德国还是英国都是左右于魔力强弱的阶级社会。但是我觉得各自的阶级有各自的任务与义务,骑士有骑士的义务(Noblesse Oblige),工匠具备只有工匠才办得到的傲气,孩子们则有无可限的可能性。」
「丧失所有可能性的奴隶,这种底层阶级既不有趣也让人感到不快。」
贝亚特丽克斯气愤地说。
「而且火上加油的问题是,在德国和英国庇护之下的领土国家,居然瞒著宗主国的德国和义大利走私奴隶的事实!反正出口的东西肯定不会只奴隶。北美国还拿一堆我们禁止的违禁品进来诱惑领土国家,让他们堕落。这样的作为简直就跟找碴没两样!」
一树稍稍被她的威势震慑。
贝亚特丽克斯一认真看待战斗以外的某种事情——与她价值观不同的地方就会表露无遗。这点让一树无法平心静气。但是如果反过来说,这也是他更亲近贝亚特丽克斯的证据,忍不住希望双方能够互相理解。
「我们的管理也有疏失。」亚瑟双手抱头。
「将丰饶程度转换为力量的国家啊,真是令人傻眼的贪婪!」贝亚特丽克斯撇下这句话。
「我从没听人说过有在输出什么奴隶文化……」
吉尼低语,她变得茫然若失,看起来不像是演技,而且恢复成原来的姿容了。
玛丽之前也说过没被告知过奴隶省的事情。
吉尼则说过想要重新审视美式正义。
而自己依旧还是不清楚电池的制造方式。
也不知道那艘船上发生了什么事。
「唔——……」辉夜学姊边像在抱娃娃般紧搂住丝特菈边低吟。
「老实说这个国家,不管看哪个地方都不顺眼……这是我真正的想法。居然那么不珍惜小孩子……」
辉夜学姊回神后才发现自己总是想要掐掐丝特菈的脸颊。
「真的就像你讲的。」一树露出苦笑。
「爸爸、妈妈,我啊……觉得自己好像记得这边的咖啡色山喔……」
丝特菈再被辉夜学姊抱在怀中的状态下,小声地说。
「什么?」
黑夜中充满了惊讶的气息。
「丝特菈搭的那艘奴隶船由于航行在太平洋上,因此和这块西海岸的土地有关也不足为奇……」
一树说出口又再想想后,立刻摇了摇头。
「不对,是很奇怪。如果是奴隶的话,应该是北美国人才对。」
「爸爸,我想去外面看看。」
印地安并未特别禁止他们外出,反倒是说想做什么都行。
一树等人颔首后,决定出去外面。
自拉斯维加斯突然来到这个一到晚上就无任何灯火的聚落。天上的星星感觉好近,彷佛就要倾盆而降。谷地的牧草地上睡著羊只,现在这个时间虽然还没很晚,但是看样子印地安他们也只留下几名守卫,其他人都窝在普魏布勒里了。
那些守卫在一树他们外出时并未盘问。
丝特菈毫不胆怯,踏著感觉相当习惯的步伐,轻快地走在谷底边缘,宛如印地安的领路人。
离开疯马的聚落后,走进了未经整备的道路。
「还有其他的聚落吗?」
「我不知道……但是觉得身体还记得。」
丝特菈大部分的精神受到损坏,只用剩余部分适应。但是大脑之外的身体部位也会存在所谓的记忆吗?难道是灵魂栖宿在某处,并化为魔力?
他们走了一段距离。
此时前方可以看见其他聚落,其中排列著规模比刚才小的普魏布勒。
在中央的广场能见到微弱的亮光。对方是用火在做什么吗?
「这里大概是我的故乡。」
丝特菈以充满把握的口吻说,不过却在那边止住了脚步。
就像是她不想回去该处的样子,就像是她只是在帮忙带路而已。
看起来广场上有人聚集。疯马他们的聚落明明那么早便就寝,这些人是在这里做什么?
一树他们为了不让对方发现,因而边躲匿边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