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你分辨得出来?」
「他的用法和我从过往文献学到的美式英文特徵一致,你可以相信我。」
原来如此,看来可信。
「这个男的好像是奴隶,也就是说美国存在著奴隶制度。」
恐怕在日本以外的国家,这种制度并不稀奇。
蕾吉娜统治的义大利听说也有奴隶制度。
在德国也是一样,既然有绿蒂那种身分高贵的人,用不著说肯定也存在著近似奴隶的低下阶级。
「这艘船本来是要将奴隶们运往某处的奴隶船,然后某人前来此处拯救他们。」
……然而教人不解的是为什么结果会变成这样?
「多亏一树用刚刚那种方式对付敌人,我们才能获得情报。」
贝亚特丽克斯说完话后,瞥看了尚香。她原本是毫不客气地在翻查横倒四处的尸体,还发出嘎锵嘎锵的声响,不过这时也对一树说了句:「抱歉啦。」
「但是我不会说我做错了。」
「当然,我也不觉得每次都能像这样顺利解决问题。」
一树觉得自己肯定是太天真了。此时他心中涌现的并非顺利解决事情的好心情,而是憋闷著更为沉重的自责念头。
认为在某些状况中,自己也必须变得能够做出尚香刚才所下的判断。
毫不拖泥带水,合理地挑出「割舍」这个选项(手牌)。
「不过……」看著两人交谈的辉夜学姊插了嘴。
「我觉得那就只是弟弟的处理方式喔,无关谁对谁错……」
她的话语咻地窜入一树脑中。
做法、作风——自己同时懂得剑术和魔法,而且能够吟唱的魔法种类又是常人的数倍,所以总是站在能够选择做法的立场。但是正因如此——自己才会觉得心中必须具备一种绝不动摇的信念。
我今后该如何贯彻才好?
「一树!」从甲板走下阶梯后的船内,传来了光学姊的声音。
「船舱里有人喔!」
来到船只内部,烛台上还有摇曳的火焰,并未熄灭。
看来这艘船在变成魔境期间,也维持了化为魔境前一刻的状态。
里头还留有人类生活过的痕迹,宛如「玛莉色列斯号(Mary Celeste)」。
走下沾血的楼梯,进入船舱。
船舱——提到这艘船乘载的货物,应该就是奴隶吧。
里面同样满是血迹,骯脏无比。但是此处完全没有尸体,应该是因为倒在这里的死尸们全从阶梯爬上甲板,袭击了一树他们吧。
一整面地板被大量的血液染成了红黑色。
有名纯白女孩蜷曲著身体横躺在黑色的地板上。
宛如夜空中唯一一颗闪耀白光的星辰。
她无论是肌肤还是头发都是梦幻般的纯白色。T恤和丹宁裤这些便服上,彷佛是场所错置似的毫无一丝脏污。她虽然闭眼倒卧,但仍规律地吸吐睡眠中的气息。
「居然在这种地方睡觉,神经真的是大条到不行耶!」
光学姊在女子身旁蹲下后,突然说出这番冒失的话。那个蠢蛋。
「她是叫不醒吗?」
「我还没试,因为刚刚第一个念头是想先叫一树过来。要叫醒她吗?」
一树点点后,光学姊露出兴奋的眼神,出声喊「喂~~!」并摇晃睡眠中的少女。
光学姊……该说她是天不怕地不怕还是什么,总之是个我行我素的人。
少女的眼皮晃了晃,从那樱红色的双唇中传来作恶梦般的呻吟。
『你醒了?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光学姊以自然的发音询问对方名字。她在某些地方莫名地极具天分,在所有成员中英文进步得最快。
少女大大地睁开了眼睛,双眼散发的光辉,让人再次相信她还活著。
『受……伤?我……没事……』
她那稍稍偏凤眼的双眸,呈现颜色淡到些许不自然的蓝色。
『太好了、太好了,那么你的名字叫什么?』
光学姊用流利的英文询问了少女。
『名字……叫一下……我的名字?谁来叫一下我的名字?』
一树和光学姊面面相觑。
『你要我叫名字,但是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啊。你的名字是?』
『我不知道……』少女面不改色地再次嘀咕。
『谁来叫一下我的名字?』少女依赖似的抓住了光学姊的手。
叫一下我的名字……
『嗯——』光学姊感到为难。
『那我换个问题。你是打从哪里来的?』
『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