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晚下定决心决不退缩,与兄长两人交锋过招的这段时间……对我来说简直就像是梦想中的舞台。所以这个招式,仍旧还是梦想剑。」
一树边仰望月亮,边忍不住叹了气,心想才刚觉得她学会惊人神技而变成强到像怪物的剑士,现在却又马上变回平常那个妹妹。
「你说因为对手是我,你才有办法发挥超乎平时的全力……但是这样有什么意义啊?那种力量应该要更……该怎么说才好,就是要用于维护世界和平啦。」
「我现在这样就好。我和兄长不同……因为比起世上的一切,我只爱兄长而已。」
这是平时那个──愚蠢又是最亲爱的妹妹。
「所以……呵呵,兄长,如何啊,姊姊强不强?」
「还是和我以前憧憬你的时候一样喔。比起我或是移香斋……鼎姊姊,你才是最强的剑士。」
「但是兄长肯定能把那招式发挥得更淋漓尽致喔。你至今应该都还在持续追求自己理想中的动作吧。」
或许就如她所说,毕竟比起创造,模仿要来的简单多了。
「如有个能急遽专注、得天独厚的瞬间……如果大量分泌脑内啡的话……」
必备的是,瞬间辨别的专注力。这个招式应该大幅取决于当下的精神状态吧。
看来鼎今晚专注到了极限。
「我则是无论如何都必须在今晚展现这个招式给兄长看。」
一树算是了解鼎为何要在今晚,寻求改变两人的关系……
近来数日,林崎一树这个人的性质产生了剧烈的变化。
「兄长已经不是林崎流的继承人了,但是有我在,所以请放心。」
鼎无论如何就是想在决斗前说出这件事情吧。
「……看来你有自信了。」
「是的,所以请兄长登上别的舞台,而我会成为最强的剑士。」
她如果能抬头挺胸这么说,林崎家就不再需要收养来的孩子(一树)了。
不需要了。所以……
「所以兄长,你也不再是兄长了。只是个类似兄长的存在。」
「你干嘛突然讲这种没头没尾的话出来啊?」
「你不再是兄长……只是类似兄长的存在……只是我最喜欢的男人。」
鼎像猫一般快速地移动了。
一树在腹部一带突然感受到重量。鼎这时在他仰躺的身躯上,呈现跨坐的姿势,接著往前倾倒,往脸部靠了过去。
「请把我当作一个女人看待……而不是妹妹。」
一树用单手轻轻地托住了她靠过来的脸。
「……我从很久之就就一直把你当异性看待喔。」
一树打从青春期开始,无时无刻都是拿出所有理性,嘴上说著玩笑话,但内心都是拚命抗拒鼎的诱惑。然而现在抗拒诱惑的理由消失了。
「我已经注意到兄长对我的一举一动其实会感到怦然心动。毕竟我还没有厚脸皮到就算觉得你真的对我退避三舍,还能像那样跟你撒娇。」
「你真是个坏女孩耶。」
一树虽然还嘴硬,但却接受了鼎把脸越靠越近。
即使在黑暗中,她的嘴唇看起来仍旧格外地红润。
「……嗯。」
那对嘴唇就像草莓牛奶般,感觉分外地香甜。
刚刚只是轻轻触碰,接著便依依不舍地分开了。
「兄长……我好开心……」
此事胜负已定。
「呵呵呵……这样再久一点……今晚……请就这样一直吻我。」
鼎再次战战兢兢地把嘴唇靠了过来,一树则是一把紧抱住了她那纤细的腰身。
†
决斗地位在关之原。
无论是以至今的局势变迁、现在的日本与大河的地理条件,还是以关之原具有的历史意义来看,没有比此处还更适合一决雌雄的地方了。
回顾往昔,因中国闯入插手导致日本与大和中断战争的地点,也是关之原。当时停止的时间,可说是又开始流动了。
德川和丰臣于此爆发战争是在久远的古代,不过现今的关之原仍是一片宽阔的原野。上头虽有道路切分或农田环绕,但并无遮蔽周遭远眺景致之物,依旧开阔空旷。放眼望去看见远方连绵的群山后,便能理解到此处为地势低洼的盆地区域。
晌午的天空湛蓝无比,一树和移香斋面对面站在草原中央,也能说是东军和西军的日本与大和,则是在距离他们数十公尺的地方各据一方。
虽说约定是一对一的决斗,但观战人数众多。
东侧最前排站著魔女之馆的大家,然后还有山形参谋本部副部长领军的骑士团干部,作为护卫的骑士则有十人左右,当中也可见到花音学姊和茜学姊的身影。
梁山泊的尚香也不知为何牵著爱马,以骑兵打扮前来此处。或许是她没能坐上骑士团的车,因此自行骑马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