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点在关之原。
「真的是太高估我了。」
一树坐著边喝红茶边不由得这么说后,美樱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子,来到正旁边抱住他的脖子,害得红茶差点就要撒出来。
「电视上说的都是事实啊!真不愧是我们的一树哥!让人自豪的一树哥!」
辉夜学姊也顺势站了起来。
「真不愧是弟弟!这位弟弟可是我们培养出来的!」
她说完像是农村大叔会说的话后,从另一头搂住了一树。
这时一树还坐在椅子上,他的脸就被夹在站起来拥抱他的两人胸部之间。
一树边扭曲表情掩饰羞涩,边继续喝著红茶。
尚香看见他的模样后,也一面「呼嗯……」地嘀咕,一面喝了红茶。
午茶时间结束,一树就让尚香回去了。
之后他在清洗茶具时,身穿运动服的神邑,踏著碎步来到了厨房。难得看见她像这样主动活动起来。
「神邑,你是来帮我忙的吗?」
「绝对没那种事,本人不想劳动。」
面对斩钉截铁地回答的神邑,一树忍不住面露苦笑。
不禁让人觉得,这种值得照顾的小妹妹还真是可爱。
神邑一屁股坐到了附近的地板上,抬头看著劳动中的一树。
「一树……抱歉。我好像把日本神话的王硬推给你当了……」
「不好的是弃守岗位的天照大神啦。」
一树随便搭腔后,天照大神也在一旁浮现出了虚像,对他喊了声『喂,你讲那什么话』。
然而现在想想,所罗门之王也只是自然而然身兼起日本神话之王而已。
「但是一树……总觉得你从富士山回来后,整个人的感觉有点变了。」
「是喔?我自己没发现就是了。」
「该怎么说……就是很有吨位。」
一树不禁歪过了头,心想她是要说我变胖了吗?
神邑站起身,从劳动中的一树背后紧紧抓住了衬衫的下襬。
「就是觉得你比之前还更值得依靠……尼特族的直觉告诉我,寄生在这个人身边,对方就会养我,不必做事情也能活下去,有种很厉害的感觉。」
『我懂。』尼特神天照大神也点了点头。
「但是我好像……让你背负了一样很沉重的东西。」
「没有那种事情啦。」
说不定自己面对事情的确变得不为所动,过去感觉沉重无比的那种压力,如今也觉得没那么沉重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件事和神邑没什么关系。
那是因为了解到母亲真的是打从心底爱著自己,然后真的理解母亲已经离开人世了。
其实原因就只是这样而已。
†
一树回到房间后,看见门上夹著一张信纸。
他拿起来一瞧,发现那是张浅粉红色的可爱信纸,还用心形贴纸对折封住,上头的正中央则以凛然笔触写著「挑战书」三个字。
同一张信纸上毫不矛盾地展现出表述爱意和挑战书两种概念,拥有如此品味的人究竟是谁?一树确认寄信人的名字后,心想果然是鼎。
信中写著,今晚十点,剑技科血洗池前见。
话说……血洗池在哪里啊?
专程准备可爱的信纸,还挑了一个对方不会知道的场所作为碰面地点──这实在很像粗心的鼎会犯的失误。一树打电话向一羽学姊请教了大致的位置,在收拾好晚餐后,于十点整来到了碰面地点。
夜晚的剑技科一如往常地昏暗,虽然一树过去曾提议增设照明,但遭到婉拒。至于「血洗池」这个骇人听闻的称呼,听说是因为这里常有学生决斗而得名。池子前方是一处广场,本来的明明是用来观赏风光明媚的池子美景,却开始被血气方刚的学生们拿来当作决斗空间。
鼎背对著池子,在那边等候。夜空没有半片云朵,十分澄澈,并且还映照著与黑猫极为相衬的月光。
「你来了啊,兄长。」
「我之前不知道血洗池是什么地方,所以来之前还折腾了一番喔。」
鼎发出「咦!」的声音后才首次发现自己的失策,一开始就遭受挫折的打击,让她惊慌失措到可悲的地步。
「对对对对、对不起,兄长。」
「你这个粗心鬼。话说那个挑战书是怎么一回事?」
一树换了话题后,鼎咳咳咳地清了清喉咙。
「就是字面的意思……请在现在这个场所和我比试。」
鼎顺畅抽出了黑刀「道影」……那是很久以前鼎使用过的爱刀。
不过,最近她明明一直都是小太刀二刀流。
她很在意自己力量不足,所以才换为小太刀二刀流,现在之所以更换招式……也许是有了什么突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