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
「令天堂之光宿于己身的极乐鸟啊,听我倾诉烧尽地上的罪恶!制裁极光(Ethereal Judgement)!」
一树背后浮现不死鸟的虚像有如汇集世上所有光线般闪烁,盔甲武士因光辉太刺眼而一瞬间停下动作。一树趁隙瞄准能一口气卷进最多敌人的角度,把巨大的光变成超粗的雷射发射出去,整排盔甲武士同时倒下。
「「「「圣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盔甲武士发出地怒般的咆哮,激动起来。
「哇啊!果然一使用召唤魔法他们就会生气!他们的士气反而越来越高!」
「让我们赶快定胜负吧!」
「了解!天空拔刀莲华炮!」
一羽学姊在桥上自由自在地控制冒出来的无数神器,拥有不同属性的神器分别同时放出火焰、雷电与冷气攻击。
「小心不要破坏到桥梁啊!」一树大叫起来。
「最好给他们每个人同等的伤害,这样使出八咫镜才能解决掉更多盔甲武士,发挥它到最大的效果!」
八咫乌在空中拋下强人所难的要求。谁有办法办到这么巧妙的事啊?
「我不是为了自己的魔力这么说的,是因为用八咫镜恢复原状的年轻人还处于魔力醉的状态,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之后杀过来的盔甲武士踩到!被他们踩到可是会出人命的!」
「唔……你说的一点也没错啦!」
一树虽然想放声哀号,但也只能同意八咫乌的作战计画。
桥上的持久战就此揭开序幕。
†
给予伤害后弹开,就会有别的盔甲武士来填补空位,如果是还没打过的盔甲武士就直接攻击,如果是已经打过的就把他弹飞到远处。丧失意识的盔甲武士的动作很像机器人,所以打起来也像是在玩拼图游戏一样。
打到最后──八咫乌使用准备好的「八咫镜」,宇治桥上倒著一整列大和的年轻人。
周遭的风景也变回本来的伊势神宫应有的景色。阳光洒在五十铃川上,然后跨越河川的宇治桥也变回本来美丽的木材质感,位于桥另一端的广阔茂密森林流露一丝神秘气息,森林划出一条走道似地连绵而去。
桥上死尸累累──虽然脑子里很快浮现这句成语,但没有人死亡,只是陷入魔力醉晕倒而已。他们并非因精神无法负荷才陷入魔力醉,而是因为和充满诅咒的荒神的连结断裂才晕倒的,因此应该不是危险的魔力醉吧。
一羽学姊安心地呼了一口气。看来比起潜入作战,她刚才满脑子应该都在想要救那些成为神挂的人吧。
神挂──对圣痕怀有憎恶和嫉妒的情感,自愿参加危险的仪式,失败后被人当作不完全品的人们。
一羽学姊面对神挂的惨叫会那么心痛,一树多少也察觉到理由了。
因为一羽学姊至今以来也被剑士们看贬,被当成笨蛋对待。
因为拥有圣痕而被他们如此嫉妒和憎恶,一羽学姊想必产生了复杂的心情吧。
一树以前在魔技科里也被人看不起,只有剑术是他能引以为傲的东西,所以被剑士们憎恨和嫉妒,心情确实很复杂。
「学姊,虽然我们因为有圣痕的力量,变得比纯粹当剑士时还要强,但这不代表我们已经抵达了剑士造诣的极限。」
一树忍不住在桥上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一羽学姊激励她。
「琥珀企图藉由灵活运用神器来成为不输给圣痕魔法使的剑士,鼎最近也开始应用一般魔法,企图找出剑术新的可能性。」
透过魔力会产生怎样的现象,端看使用者的想像力。现在的一树和鼎都还有一些被从小培养的剑术观念束缚的地方,但也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可以透过全新的创意,创造出从未有人想过的剑术。
「整个魔技科最近也开始推广新的概念──不要因为自己有圣痕就自以为了不起地看贬剑技科。往后的骑士团,剑士和圣痕魔法使的地位应该也会越来越接近。这样一来,应该就不会再有剑士做这些蠢事了。一个人最不应该做的事,就是舍弃自我。」
这时一树的脑海里浮现被洛基侵蚀的香耶的惨叫。
「只要剑士和圣痕魔法使能重新正视彼此,剑士或许也能找到只有剑士才能抵达的全新境地。」
「说的也是,毕竟你就是在骑士学院里掀起革命的人嘛。」
「没有革命这么夸张啦……」
「琥珀也是……我也是……打从心底感谢你所做的事。」
两人站在桥上面对面看著彼此,一羽学姊轻轻握住一树的双手。
握手大概是一羽学姊唯一能坦率做的肢体接触吧。一树觉得现在从她手心传来的温暖,是无可取代的珍重触感。
「说的一点也没错。小喽啰不认真努力却嫉妒、自我毁灭、挣扎的模样……真是太难看了。强悍,应该更加纯粹。」
──传来一道有如唱歌般清透的声音。
声音的主人从两人要前往的森林里头走出来,站到桥梁面前。
双方距离数十公尺,也没办法说杀过来就立刻杀过来。
一树震惊地从一羽学姊身边拉开距离,冷静端详眼前的来者。
是一位穿著有如妓女般艳红和服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