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重县。一树等人所在的爱知线往西跨过一个海湾就是三重县,也就是纪伊半岛的东边。
「……喂!一树。我必须跟你说一件关于俘虏的事。」
一树正打算离开地下牢房回房时被近藤先生叫住。不知道近藤先生是在哪里找到华玲的,总之华玲也跟在他后面……说到和一树与华玲都有牵扯的俘虏……
一树和华玲被带到关有特别俘虏的地下单独房。
里头躺著一具尸体。
因为有魔力醉这个阶段,就算遇到战争人也不会轻易死去。这是一树在这场战斗中……首次面临的死亡。
「……她的死因是?」一树努力挤出这个问句。
「虽然我们有绑住她的手脚……听说她是用念动魔法停住输往脑的血液自杀的。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也没有防范的手段。
「……姊姊。」华玲也勉强地挤出声音。
躺在里头的是林志静的尸体。她的脸上露出战争中不曾流露的安详表情,身上无一处伤痕,就有如沉睡般变得冰冷。
静谧的空间自然地充满哀悼的气氛。
人一旦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总有一天谅解的时刻会到来……
「……一树。」不知从何时开始叫一树名字的华玲说:
「……即使如此还是有无可奈何的事情啊……」
「是啊。」
华玲的肩膀微微颤抖,眼神中泛著泪水。她究竟获得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呢?一树理解这一切,所以使劲地抱紧她。
「呜……呜哇啊啊啊~~~~~~!」
华玲把头埋进一树的胸膛里放声大哭。
†
营地的骑士们忘却过去的战斗,开始酝酿下一波战役。
一树才刚回房就被茜学姊叫出来带到走廊上。
「一树,话说我还没跟你说几句慰劳的话呢。」
不知道目的地是朝向何方,走到一半茜学姊突然这么说。「恭喜你战胜,还是压倒性的功劳……你真的很厉害啊。虽然我一直以花音的副手自居,但完全不行。」
「没这回事……这次只是因为我是一无所知的外行人才偶然想到妙案罢了。」
「没这回事喔……『魔眼鬼人』。」
「咦?」突然被人用往年的绰号称呼,一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呵呵……其实我很久以前就见过你了。你忘了吗?」
「什么?」明明以前见过,结果却因为想不起来而被骂……曾发生在和美樱身上的事让一树留下了心理阴影。
「我想你不记得也正常啦。其实我小时候也有去道场学剑,在交流比赛中曾被一个年纪比我还小,人称魔眼鬼人的男生秒杀。是让我知道自己的实力完全不够的经验。」
「学姊以前也是剑士吗?」
「呵呵呵……我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才能,马上就放弃啰。不管是什么方式都好,我还是想跟骑士团有一定的连结,所以才以当军师为目标一路学习。孔子、克劳塞维茨……想像自己变成指挥军队的英雄真的很开心。没想到根本还沾不上军师的皮毛时手上就浮现了谜痕,结果很平凡地成了骑士团的候补生。」
「……原来学姊如此熟悉兵法,并不是因为三年级有学高级战术论啊。」
「不过就算能纸上谈兵,在实战上完全无用。我只会死读书,只会照书上教的方法去想事情,完全无法应付预料之外的状况。没办法像你这样不被常识局限,去思考本质上的事物。」
「但反过来说,我也无法做到你能办到的事情。就算我真的具有你说的那种本质上的特质,这也只是每个人擅长的事物不一样而已吧。既然如此,我和学姊只要互补的话,就能成为最强的组合了!」
「我和你合作……听起来是颇有趣……呵呵,但还是不了。像我这种不起眼又只会死读书的丑女,跟你待在一起肯定会被其他女生嫉妒。」
「嫉妒……学姊才不是不起眼又只会死读书的丑女呢!」
「不,对男生来说……与其跟我这种女生聊战术……还不如跟花音、辉夜或是像天咲同学那种女生聊天比较开心吧?」
「没这回事,我也想跟学姊聊克劳塞维茨聊一整晚呢。」
「你太客气了。」茜学姊卸下伶俐的表情露出笑容。
「……学姊,你刚才的笑容非常美丽喔。」
「呵呵呵,你真会说笑。不过……谢谢你。这么说吧……与其让我们合作,我想应该是以后我憧憬你,以你为目标来学习……这样比较妥当吧。」
茜学姊身上飞来一个巨大的爱心。八云茜──40。
「拜托别说什么憧憬我了……你可是我的大前辈耶。」
「接下来……」茜学姊重新面向走廊尽头,换了一个话题:
「其实因为和你聊天很开心,所以我故意绕了一下远路……」
「果然是这样。我刚才就在想,我们肯定走过了一样的路。不愧是策士呢。」
「呵呵呵,从你也有察觉到这点来看……你果然具备有看透本质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