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身为今日子小姐的信徒——几乎可说是对她言听计从,让忘却侦探(以及冤案警部)失望后就大摇大摆地回去,实非我所愿。
得让她知道我还有点用处才行。
为了得到帮助恩人的资格。
「我是专家喔。目标是总有一天要把你的活跃事迹写成书出版。」
「光这一点,我就觉得你不是我的专家了……」
说的也是。我也想这么告诉围井小姐,因为那个人是记者。
先不管这个,「那我提出证据吧。」我说。
「我可以猜中你正在想什么——接下来要说什么。」
「又要表演魔术吗?」
声量虽小,但日怠井警部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喃喃自语地嘀咕——看样子,拘留所里似乎发生过什么事。
然而,这个提议似乎勾起了侦探的好奇心,于是今日子小姐说道。
「好像很好玩,那就请你猜猜看吧。」
我清了清喉咙。
话虽如此,也不是什么值得装模作样的事——只要鹦鹉学舌地抢先说出截至目前已经听过几百几千万次的台词就好。
「今日子小姐现在是这么想的,你想说『这个案子的真相——』」
「『我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真不愧是最快的侦探。
又被她抢先了一步。
今日子小姐嫣然一笑。
「你过关了。我承认你是我的专家,厄介先生。」
点头称许。
4
日怠井警部大吃一惊。
(早就知道这个案子的真相了!?)
真的假的。
为何这两个人隔着压克力玻璃,还能散发出那种心意相通的氛围——还一副装模作样地指尖对指尖在那边心电感应是怎样。要是真的「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这样事情不是早就解决了吗。这就是只存在于今日子小姐脑中的秘密笔记吗——不,那已经不只是笔记了。
没想到都到了这个节骨眼,还会尝到被排挤的感觉,总之不问不行。视情况,可能还得把坐在压克力玻璃对面的隐馆青年拽到这边来才行。
必须以共犯的罪名将他逮捕。
或许是察觉到这股躁动的气氛,隐馆青年恍然大悟地望向日怠井警部,慌张地解释:「不、不是,这是常有的那个!总是挂在她嘴边的经典台词!并不是真的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什么嘛,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原来是忘却侦探的招牌台词啊。
这么一来——虽然解除了冤罪制造机的心理武装,但今日子小姐似乎对他「戳破真相」的行为感到很不满。
「唉……」
深深叹息。比刚才更长的叹息——弄巧成拙,她对隐馆青年更失望了。
「真是令我失望啊!居然把这么潇洒的招牌台词说成安排好的——厄介先生,你这个专家是不是变成笨蛋专家了?」
太毒了。
然而,只见隐馆青年脸上露出苦笑,日怠井警部心想,或许包含他这个反应在内,也是「常有的那个」。
「既然如此,就由我拿出证据来吧。」
今日子小姐一步也不退让。
不甘示弱吗?只见她背对着自己,头也不回地说道。
「日怠井警部,或许为时尚早,我要兑现承诺了。」
「承诺?」
「向您公开我脑中的一部分,用以换取所有搜查情报的承诺——我要向您坦白我隐瞒了什么。」
哦。
假动作之后终于要来真的了——终于。
看来似乎不是在虚张声势。这一点就如同笨蛋专家——不对,是专家所猜测的,今日子小姐藏了一手。
「那么,如同隐馆先生所说,原本写在你身上的备忘录,不只左手的个资吗?」
明知在心理战上,不能让对方觉得自己已经上钩,要尽可能保持冷静,表现出一副我才是早就知道的态度,但日怠井警部还是藏不住声线的激昂——相较之下,今日子小姐十分平静地回答:
「严格说来,并非留下文字,而是『昨天的我』留下的死前留言。」
并非文字?那是什么?
死前留言?隐馆青年也对此面露诧异的表情。
「请问是什么意思?今日子小姐。」
隐馆青年迫不及待地追问。
看样子,他也觉得这不是平常的「常有的那个」。
「厄介先生,你的反应真的很迟钝耶。还没概念吗?」
今日子小姐又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你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