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掟上今日子的里封面 第六话 隐馆厄介的会客室&第七话 掟上今日子的秘密

果是受到正式的招待,有什么理由需要偷偷摸摸的?向在警察岗哨值勤的巡查打声招呼,从大门进去不就好了。」

  唔。这么说倒也没错啦。

  心里想着为何自己要被嫌犯本人挑毛病,我将视线移向日怠井警部——只见他一脸「别看我啊」的表情。

  虽说倒不是无法理解。

  不过,我想他的本性并不坏吧(而且本来就不是坏人)。

  「假设十木本先生是委托人,既然选择了绝对会严格遵守保密义务的置手纸侦探事务所,就表示其委托内容也希望能尽可能保密——如果不想让住在一起的佣人、负责巡逻的警官发现他委托侦探这件事,或许就会偷偷摸摸地在不被任何人注意到的情况下,让自己找来的侦探走进门。」

  日怠井警部露了一手不输专家的解释。

  说得好!如果说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地方,无非是希望他在误把我当成凶手逮捕时也能这么精明!

  「反过来说,只要能知道委托内容——只要能确定十木本先生是我的委托人,就能消除一个让我变成嫌犯的要素。算了,虽然有点不情愿,还是稍微放点水吧。我这么好说话真是太好了呢,厄介先生。」

  今日子小姐完全站在评审的角度。

  这个人是地球的轴心吗——我们为何都要绕着她转啊。

  「第二点呢?」

  在白发的地轴催促下,我继续有样学样地网罗推理。

  「第二点不用说,当然就是密室——两个人身在名为展示室的密室里,一个人被杀,另一个人就是凶手的三段论的确很简单,听起来也没有漏洞,但是想到今日子小姐一路走来,破解过的密室没有一百也有两百,实在不能单靠理论来说绝对就是如此,不是吗?」

  若展示室不再是密室,今日子小姐亦不再是唯一的嫌犯。

  「拿在手里的凶器呢?那又该怎么解释才好?」

  这是来自日怠井警部的疑问。

  感觉从法庭上的攻防变成脑力激荡——被压克力玻璃隔开,形成我一人对决嫌犯&刑警的组合,非常不寻常的脑力激荡。

  「凶器……是指发现时,握在睡着的今日子小姐手中,那把沾满血的凶器对吧。没错,的确太可疑了。可是,换个角度想,也有可能是某个人把凶器塞进睡着的今日子小姐手中,不是吗?」

  「一下子反过来说,一下子换个角度想,厄介先生还真忙啊!」

  看样子是别想指望来自被辩护人的救援了——她根本只是在看好戏,而不是对我的有样学样有什么不满。

  我只有说「换个角度想」,「反过来说」明明是今日子小姐说的。

  与这种嫌犯比起来,日怠井警部简直是认真到不行。

  「有可能让睡着的人握住什么东西吗……?即使硬让她握住,好像也会马上掉下来。」

  唔!好尖锐的质问。大概比做为凶器的古代钱币还尖锐——天晓得,没实际试过怎么知道——的确,要让睡着的人握住什么东西虽然不是绝对不可能,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动作太大,可能会把本人弄醒,在没用绳子捆绑的情况下,认为是本人基于己身意愿握住的比较妥当吧——不,那也不见得妥当。有什么理由非得用力地紧紧握住会把自己与杀人犯(或是强盗)画上等号的凶器睡着——而且,显然也不是因为看到血而失神晕倒。

  因为「反正到了明天就会忘记」,所以无论是多么凄惨,令人作呕的案发现场,今日子小姐都能面不改色地走进去。

  这点我这专家可以为她挂保证、打包票。

  「既然如此,如同思考我为什么会紧握着凶器一般,或许也应该思考我为何会睡着呢。」

  今日子小姐说着充满提示性的话——然而,在思考这个提示之前,她又开口说道。

  「不管怎样,厄介先生是把推理的重点放在整栋建筑物的密室性与展示室的密室性上吗?」

  忘却侦探用一句话总结我的见解。

  「也就是所谓的双重密室呢。您认为这就是关键。」

  「……没错。」

  受警官监视的密室与上锁的密室。

  只要能解开这两道锁,就能打破嫌犯只有今日子小姐一人的现状。

  可是,我对于本案的见解,似乎构不到及格的边缘,今日子小姐噘起小嘴,给出辛辣的评分。

  「不怎么样呢。厄介先生真的是我的专家吗?」

  她好像非常失望,刻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给我看。

  等等,这原本是日怠井警部起的头——我看着起头的罪魁祸首,日怠井警部则避开了我的视线。

  看着我啊。

  害她这么失望是我的错吗……要说是我辜负恩人今日子小姐的期待,应该再也没有比这个更遗憾的事了。不要卖弄奇怪的理论,热切地一口咬定「你绝对是无辜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那边!」比较好吗?

  但如果让我不死心地继续阐述专家的见解,说她绝对无辜什么的可能会使今日子小姐更加不高兴……因为这个人随时都在观察对方值不值得信任,是一个将「委托人会说谎」奉为圭臬的侦探。

  像这样深夜把人叫来,最重要的事却故弄玄虚,就是为了判断能不能把任务交给我——现阶段而言,我的表现大概还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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