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不不,不是百万分之一,而是一千加一千,总共有两千种可能。」
「……?」
两千种可能?这是怎么计算出来的?一千加一千?
顶着一头雾水,但是回头看到安装在铁门上用来输入密码的面板时,日怠井警部随即意会过来。
原来如此。
虽说是六位数的密码,但是没有人会刻意把那组数字分解成六个数字个别记住……无须赘述,肯定是依序背诵起来。因此今日子小姐在与年轻人聊天时,或接受搜身检查时,又或者是两次机会都没放过……将「六位数的密码」拆成「两组三位数的密码」来破解。
先猜中前面的三位数「472」,再猜中后面的三位数「193」——这么一来,的确是一千加一千,总共有两千种可能。
既然如此,只要从与年轻人的对话中猜中前面的三位数,再从与女警的交谈中猜中后面的三位数就行了——是吗?
不,可是,那也只是让百万分之一成了五百分之一,两千种可能还是两千种可能。
撇除百万分之一这种天文数字般的冲击性,倘若一开始听到的是五百分之一,也会觉得那不是能随便蒙到的数字。
(同样的道理,不是拆开来就好了——假设从前面依序一码一码猜下来——就不是用乘法而是用加法了。十加十加十加十加十加十,等于有六十种可能性——)
嗯。这虽然也是疯狂的数字,可是听起来总算比较有真实感了……倒也不是完全办不到的特技。
因为至少有两个消息来源——不,包括与日怠井警部隔着铁窗的对话,至少有三个。
「看起来或许在这里过得很放松很自由,可是别看我这样,我其实也是有在动脑的喔。」
今日子小姐说。
虽然一度变了脸色,但她如今已彻底找回原来的节奏。
也是有在动脑——并不是在猜数字吧。
忘却侦探是强调自己给日怠井警部做面子。如同顾虑到那些「年轻人」那样,也顾虑到日怠井警部的颜面。
我若想离开,随时都可以「逃出」这种铁笼子,只是不想给你们添麻烦,才安分守己地待在这里的喔——
这诚然也像是一种威胁,然而,日怠井警部却是觉得被她说中自己的心底。
自己对忘却侦探那种扭曲的自卑感完全被看穿,令他无言以对。
太丢脸了。
一想到截至目前的交手中,她一直静静地观察日怠井警部不想成为丧家犬、不想成为衬托她配角的努力,就觉得没脸见人。来这里的路上还因为怒火中烧而感到发热,如今却因为羞愧而觉得全身发烫——没想到名侦探竟会给刑警做面子。
(……这样简直是我在唱独角戏……不,是名侦探的一台大戏)
另一方面,今日子小姐猜中的数字也的确只是不出特技范围的推理。因为光输入密码并无法打开关住她的铁门——还得再加上看守人员临走前,交给日怠井警部的钥匙卡才行。
理所当然的保全措施。
……然而,这个事实也只是证明了这般不出特技范围的推理——仍旧仅是不出「威胁」范围的推理,在在充分展现侦探的顾虑。
「…………」
怒气再度涌上心头。
不,或许还处于感到羞愧的状态。
这么一来,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侦探与刑警戏剧化的勾心斗角到此为止。现在就把这个白发的嫌犯拖到侦讯室(管他是到第四侦讯室还是哪里都好),不择手段也要把她记得的事全部问出来——绝不惜投入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侦讯技巧。下定决心后,日怠井警部将钥匙卡插入卡片锁中。
然后输入密码。472193。
「——咦?」
正因为意气昂扬,挥棒落空的感觉更是笔墨难以形容——电子锁对日怠井警部的开锁动作毫无反应。正因为表现出对决的架势,挫折感更加明显——难道是动作太快,按错密码了吗?
「如您所知,就算是名侦探,也无法逃出这个铁笼子哪——但是,如果只是占领的话,倒是不太困难。毕竟我对塔罗牌也是有些涉猎的——哎呀,那应该是占卜?总之像这种先进的监狱,反而很适合占领呢!」
今日子小姐说道。接着便以慢条斯理的动作在地上爬行,朝着安置在独居房角落的睡铺移动。
「晚餐就免了。请帮我转告那个年轻人,由他自己享用吧——因为工作泡汤的职业侦探,决定绝食抗议。」
「什么……」
「晚安,日怠井警部。」
今日子小姐说完,便在睡铺上躺下,拉起棉被盖上……由于被单是白色的,看起来就像是消失在保护色里的忍者。
绝食抗议?开什么玩笑。
看样子,是她对锁头的部分动了什么手脚,让独居房完全锁起来了——有道理,要打开固然很难,但如果是让门打不开的手段,要多少有多少。
简而言之,只要把锁破坏掉就行了。
愈精密、坚固的锁,肯定愈容易破坏——但这只不过是无谓的抵抗。
实在不像是由灰色脑细胞做出的决定。
如果锁失去了功能——要是锁已经被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