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一醒来,就被不分青红皂白地抓住了呢。顶多只能勉强知道自己是什么人,除此之外真的一无所知。」
「……话虽如此,你倒是十分镇定嘛?」
见她这次终于正面回答问题,日怠井警部慎重地说道……对方是侦探,讲话要是不经大脑,难保不会被她抓住语病。
绝不能做球给对方。
比起衬托对方,被当成渎职警官还好一点。
「因为手足无措也无济于事啊!而且,反正睡着就会忘记。」
「如果你是要主张心神丧失……」
「不不不,我虽然一点印象也没有,但是我打算坚持自己是清白的喔,而且绝不让步。我从刚才就已经对可爱的刑警先生再三强调过了,但他似乎听不进去哪。」
这不是废话吗。
无论是什么样的案子,宣称对于案发当时一点印象也没有的人要同时主张自己的清白,根本是自相矛盾——毋宁说没有记忆的人反而会怀疑自己该不会真的做了什么,因而感到不安才是寻常。
(不过,倒也不能把忘却侦探的「忘却」跟因为喝醉酒而丧失记忆的人相提并论……)
说老实话,万一忘却侦探在这个节骨眼主张心神丧失的话,还真不知该怎么应对才好。要追究每天记忆都会重置的人是否具备负起行为责任能力,实在是个既敏感又微妙的问题。
由于本人始终坦荡荡,乍看之下不像会出手犯罪的人——但平心而论,也不能排除她仗着「反正到了明天就会忘记」而染指重大刑案的可能性。
至少在现阶段,仍旧什么都不能否定,什么也不能肯定。
「你有根据主张自己的清白吗?像是右手臂写着『我没有犯罪』……」
「呃……就我所见,身上好像没有其他的记录呢。」
说是这么说,但也不能将她这句有着莫大解释空间的话囫囵吞。就我所见——在铐着手铐的状态下,不太可能检查过自己全身的每一寸肌肤。
「尽管如此,我依旧认为自己是无辜的喔。因为,万一我这个名侦探真想要犯罪的话,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抓到。肯定会使出浑身解数,制造不在场证明,达成完美犯罪才对。」
「…………」
虚张声势——话不能这么说。
不如说,正因为身为「与忘却侦探交过手的人」,听她说得这么自信满满、斩钉截铁,日怠井警部差点就要承认她说的有道理了。
被捕这件事本身就是无辜的证明这种莫名其妙的逻辑,固然荒谬到令人发指,却也具有笔墨难以形容的说服力。
当然,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让她无罪释放……
(至少就我所知,「今日子小姐」的确不可能犯下那种会轻易地被「可爱的刑警先生」逮捕的低级错误——)
纵使真的要犯罪,也不会犯错……只是,自己现在的想法正渐渐受到忘却侦探的诱导倒也是事实。不得不承认曾几何时,对话的主导权已经被对方掌握——得抢回来才行。
「今日子小姐对自己的能力似乎有着很高的评价呢。」
日怠井警部语带讥嘲地说。
「我这还算是小看自己喽。」结果被她四两拨千金地顶回来。「既然您是我的『专家』,应该很清楚这一点吧?」
「……我算不上是你的『专家』,只是『有过与你交手的经验』而已。」
「『有过与我交手的经验』。」
今日子小姐复诵了一次这句话。
糟糕!被她套话了。
虽然被她套出来的内容无伤大雅,但是被套话成功这件事本身,则会大大影响今后的「话语权的角力关系」。
即使并不是什么太严重的失误,还是有一股屈居劣势的感觉——感觉。这点意外地重要。一如上次日怠井警部在忘却侦探手上尝到的那「丧家之犬的滋味」那样。
「实际上,你就已经被捕啦。」为了重新掌握主导权,日怠井警部清清喉咙。「就不能想成是如同你过去破获的那些案子般,是你的完美犯罪被看破了手脚吗?」
「哦,这见解还真是有创意啊。」
今日子小姐笑了,笑得前仰后合。
游刃有余的态度始终如出一辙。
「可是,如果是那样,当时站在我面前的应该是厉害的名侦探,而不是可爱的刑警先生才对。请恕我失礼,如果是『专家』——喔,不,如果是『有过与我交手经验』的日怠井警部也就罢了,我实在不认为那个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初出茅芦的年轻人能看穿『忘却侦探的完美犯罪』。」
不依不饶地说着歪理。
这也是侦探的真本事吗。
不着痕迹地恭维奉承,给足日怠井警部面子的话术也是一种手段吧——原本就没想能轻松,但竟是比设想中还要这么难对付的对手。
「今日子小姐,若你不是罪犯,那么你认为谁才是罪犯呢?」
一方面是失去耐性,再加上忿忿不平的「感觉」,日怠井警部几乎是刁难地问——他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让嫌犯连没做过的坏事都招供出来。
然而,今日子小姐似乎就是在等他这个刁钻的问题。
「真不愧是日怠井警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