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两回事呢。只不过……」
「只不过?只不过什么?」
「等稍微更确定一点再说吧。所谓急事缓办。」
今日子小姐像这样卖完关子后,又加了一句。
「目前也还没有根据怀疑钥匙卡失窃一定是凶手的自导自演。」
一句讲完刚刚的只不过。
(还急事缓办……这哪里是急事缓办,几乎是横冲直撞嘛)
「请继续。我们是要来调查嫌犯——被害人家人的不在场证明吧?」
「没错……只是讲到这里,想必你也已经发现嫌犯们的不在场证明都是成立的吧?」
专业如今日子小姐,应该早就察觉了才是。
百道滨警部绵里藏针地说——对于恐惧忘却侦探的他而言,说出这句话可是相当鼓起了勇气,今日子小姐本人却一脸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
「当然,不过我也想采取水平思考,还请百道滨警部务必来告诉我。」
身为委托她的警官,被她吹捧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是她这般无懈可击的应对,要说可怕也挺可怕的。
想来是自信或自负的展现。
「……自前一天晚上到发现时,地下室的门都不曾被动过,因此可以排除由第三者下手的这个可能性——然而,也同时排除了当事者那一家人犯案的可能性。铁门一整个晚上都关着的记录坐实了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没有人进到地下室里。从这个角度来看,这果然是一桩由密室状况所衍生的不可能犯罪哪。」
5
「为求谨慎起见,若是让我再举一个可以推测被盗的钥匙卡并没有被使用的根据……大概是不用特地冒着风险把卡片偷出来,地下室铁门的强度也不过是只要有心,就能以力气破坏的程度呢!」
今日子小姐说道。
搜查本部目前未曾从这个角度思考,但这么说来,倒是挺有道理的。
如果只是想杀害遭受监禁的横村铳儿,根本不需要冒两次险——可以把犯罪风险控制在一次以内。
话说回来,实在想不到有谁会想要杀死遭受监禁的人。
会遭被害人蛮横到几乎无法沟通的粗暴行为对待的,顶多只有家人——所以恨到会想杀死他的人,也就只有家人了。
(应该是又爱又恨的情绪吧——不,那也是恐惧吗?再也没有比无法沟通的家人更可怕的存在了——)
「真是的。非但一点都不古老,根本是最新型的密室么?还用数据记录进行管理……身为活在从前那个美好时代的人,就快要跟不上了呢!」
把自己说得像是福尔摩斯或白罗那时代的人,算是纯粹自谦之词吗——但事实上,她再次抛出精准的问题。
「有可能窜改记录吗?」
「既然是数位资料,倒也不是百分之百不可能——不过,鉴识人员认为看起来并没有被动过手脚。」
当然,也因为「既然是数位资料」,仍无法完全排除是被人不留痕迹地进行窜改的可能性——但是嫌犯们也不是工程师,很难想象有这么高明的技术。就连不高明的窜改,对他们来说大概也是不可能的任务。
「不是工程师——说来,我还没问过那对父母与兄长是做什么维生的?听您的说明,家里似乎非常有钱。」
百道滨警部没有别的意思,今日子小姐应该是从家里有别屋、地下室安装着最新型的卡片锁这些要素做出这样的推理吧?
「父亲退休前是某家大公司的要人——母亲原本也在同一间公司做事,结婚后顺势走入家庭,直到现在。至于长子,目前仍在那家公司上班。」
「全家人都跟那家公司有关吗?」
「是的。不过遭受监禁的被害人当然例外。」
这应该不需多言。
根据调查,父亲曾以「米虫」、「吃闲饭」来形容次子——这么一来,就不是又爱又恨,而是憎恨的比例占了大半。
「你说退休,父亲的年纪有那么大吗?」
「是不年轻,但也并非是因为年纪到了才退休——虽然表面上说是由于个人因素,但实情好像是要母亲一个人照顾次子也已经到极限了。」
「……为孩子辞职吗。不,照你这样说,与其说是为孩子,不如说是为妻子吧——」
「你认为那是杀人的动机吗?」
「还不好说。而且要说到动机,也可能是由于不忍心见父母为次子的蛮横疲于奔命,长子才会做出如此苦涩的决断——或是单纯嫉妒父母都只关心弟弟也不无可能。不是有句话说『愈让人费心的孩子愈可爱』吗。」
横村铳儿让人「费心」的程度似乎不是这种等级——想当然耳,也不能因为这样就动手杀人。
尽管如此,动机还是很重要。
三个人都有动机——也可说只有那三个人才有动机。
「说得也是呢。只不过如你所说,由数据记录构成的密室不仅排除了第三者,也排除了同居家人行凶的可能性。因为就算钥匙卡不见是伪装工作的一环,只要没有窜改记录,任何人都不可能在半夜潜入地下室,将被害人钉死在床上。」
「是的,这是不可能的犯罪——三个人都这么主张。」
那样子看起来也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