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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此种种,无论是不是第一发现者,会怀疑那家人是再自然不过的事。被害人的哥哥虽然试图以「我小时候如果恶作剧,也会被关进这个地下室里」来淡化问题,或是想要大事化小,但问题根本不在那里——毕竟很难用「小孩」来形容横村铳儿,而且细问之下,当他还小时,别屋的地下室也还不是卡片锁。
总之非常可疑,可疑到光用「嫌犯」两字或许仍不足以形容。但尽管如此,也还无法构成逮捕的理由——因为他们三个人都有牢不可破的不在场证明。甚至可说是因为不在场证明太过完美,反而更加可疑也不为过。
「嗯哼。在询问详细的不在场证明之前,我想再确认一件事……百道滨警部,不管是卡片锁还是什么,安装在案发现场铁门上的锁是可以从外侧打开的吧?既然如此,有必要破坏铁门进去吗?」
真是个中肯的疑问。
这也表示百道滨警部的说明显然不够完整——虽然误以为是原始的密室是今日子小姐的问题。
(从这点看来,这个人果然不是个完美的名侦探——也是会犯错的)
「家人之所以会发现被害人被钉死在床上……并不是因为察觉到室内的异常才破门而入。」
「什么?可是刚才我这么问的时候,您不是给了我肯定的答案吗?」
「不是,我是说『差不多是这样』。的确是有异状,但不是在室内,而是在室外——不是发生在别屋,而是在主屋。虽然这也是根据家人的证词——原本应该放在老地方的钥匙卡,那天早上不见了。」
「……」
「由于不是会突然不见的东西,大家想会不会是被谁偷走了——会不会是有人打算擅自把被监禁的次子放出来。于是一家人便冲向地下室,强行破门而入。大概是想确认次子平安无事吧……结果发现他被钉死在床上的悲惨模样。」
还不确定这些说词有多少可信度。
倘若三个人串供,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要做伪证也不成问题。
「如果这是伪证或伪装工作,未免也太漏洞百出了——行动原理实在太不自然。就算钥匙卡真的被偷,也不用立刻破门而入吧?可以先打电话给保全公司,或者是洽询业者,请对方重新发行一张新的卡片,总之还有很多软着陆的方法……贸然采取行动前,应当会想先求取稳健的解决办法。」
「他们的主张是『因为人在打不开的房间里,没时间慢慢来』。说是等到重新发行钥匙卡,次子都饿死在里面了……」
「嗯哼。说是说得通。不过,先把家人监禁起来,出了事才来表示关心,总觉得说服不了任何人。」
今日子小姐耸耸肩。
「让我说的话,真相其实是担心被第三者知道监禁一事,才会这样刻不容缓地想掌握住次子的行踪吧。」
「……这也有可能。」
这么说倒也没错。肯定是那样的。
可是,能否直觉地想到这点又是另外一个问题——这种对于百道滨警部而言着实难以接受的心态,但忘却侦探却能立刻想象得到。
毫无人情味地理解人类的心理。
「若说冲到地下室……或该说是地牢前,看到铁门紧闭也不敢放心……他若是这么主张的话,就八九不离十了——当然,那扇门是自动锁吧?」
「是的。因此虽说是密室,『如何为密室上锁』这件事本身,并不会在锁定凶手时造成困扰。凶手是第三者,用钥匙卡进入地下室,动手行凶,将被害人钉死在床上以后逃走的假设是成立的。」
对了,钥匙卡是在搜索地下室时发现的——百道滨警部补了这么一句。
只看「钥匙在室内」这点,虽然仍合乎古典密室的条件,但既然是自动锁,这个发现并不会使情况变得更复杂。
就只是把钥匙锁在里面。
钥匙卡带在身上之后也是难处理,不如干脆丢在案发现场的思考逻辑,是可以理解的——若说有什么是难以理解的。
「啊哈哈。可是这个假设有点弱呢。只有钥匙卡还是打不开铁门吧?您说过还需要密码。」
「是的。需要八位数的密码。并不是瞎蒙就可以蒙到的数字……不过,密码随时都有可能外泄,因为写着密码的纸条就放在家里。」
「备忘录么。」
今日子小姐说。
「要说既然钥匙卡都被偷了,偷看到那张纸条也不足为奇吗——也罢,勉强还算说得过去。可是应该随后就被否决了吧?」
今日子小姐说得笃定。
不明白她为何能如此断言——难道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给了什么提示吗?
至少这点光用直觉敏锐是无法说明的。
「不,真的只是直觉。只是感觉如果这个假设说得通,一家人的嫌疑应该不会这么重。所以呢,结果怎样?」
「……嗯,被否定了。因为虽然门遭到破坏,但锁本身还好端端的——也就是说,进进出出的记录还存在机器里。根据记录,并未发现有第三者使用过钥匙卡的事实。」
记录显示最后一次开门的时间是前一天晚上——母亲来收拾晚饭的时候——直到发现钥匙卡不见的隔天早上,都没有开过门的事实。
因此,就算认为凶手是第三者,那个第三者并非使用被偷走的钥匙卡或密码开门——失窃与命案是两回事。
「不不,从状况来思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