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单位打官司。」
长达十年以上的官司吗。
光是用听的就觉得心情好沉重——在接受围井小姐采访的过程中,也曾经讨论到既然被人冤枉,就应该确实地循法律途径求偿,但是如今又听到这种没完没了、纠缠揪心的案例,就觉得死都不要上法院。
不过,这也不是在瞬间就能给出答案的事。
「因为没有留下遗书,官司似乎打得比想象中还要辛苦。被控告的校方始终主张没有霸凌这回事。」
「也是,学校不可能会承认有霸凌吧。」
就算承认有,一般也都会用「无法断定那是直接的原因」之类的说辞来自圆其说——从十年前到现在,一直是被重复到近乎执拗地步的模式。
「不能说完全没有霸凌这回事,至于程度严重与否,我们身为局外人,也只能静待司法的判决。」
今日子小姐慎重地说——不过,她说的很对。
冤罪绝不是只发生在个人身上的问题,所以一口咬定「因为学校或相关单位是组织,一定会为了自保而说谎」也同样不是值得称许的行为。
「只是,既然围井都市子小姐本身都说不清楚轨山凤来遭霸凌,那她也跟我们一样,都是局外人。或许是无法阻止感情甚笃的同学跳楼自杀的罪恶感,使她搞不清楚心中的自责之念究竟从何而来,但轨山凤来同学并不是因为和她交往才自杀的。」
原来是这样。
我也同样没搞清楚。
把个别条件切割开来看,的确是如此——不只是围井小姐,任何人看到身边的人发生悲剧时,都很容易自行背负起「我应该能做些什么才是」这种感情上的包袱,但是考虑当时的状况,其他人又能做些什么呢?
更何况,当时的围井小姐还只是个小学生。
这么说来或许残忍,即使没和围井小姐交往,那孩子还是会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吧……
「接下来是第三位男士的故事。第三位男士是她高中时代足球社的学长……再说得明确些,是当围井都市子小姐一年级时,就读三年级的学长,薄川帐三同学。听说他是很受欢迎的前锋,学校里甚至有人为他组了粉丝俱乐部,说不定围井小姐也曾是粉丝俱乐部的一员?之后在比赛时伤到韧带,不得不退出社团……」
「嗯,她是这么说的。」
不管是车祸,还是跳楼自杀,如果是这种具备新闻性的情报,的确可以利用报纸调查,然而,光靠「有个高中生在比赛中受伤了」的这种片段,就能查出那个高中生叫什么名字,实在是太可怕了,莫非是向足球社的学长或粉丝俱乐部的学姐打听吗。
虽然不觉得围井小姐是会加入球员粉丝俱乐部的人,但是,毕竟她也有曾经是个高中女生的时代。
「由于足球是很剧烈的运动,会受伤是理所当然,我认为这与围井小姐无关——如果要追究让选手受伤的责任归属,一般人会认为是教练要为此负责吧。不过,也不能排除为了取悦前来观战的学妹,太过于勉强自己而造成悲剧的可能性,所以不能一概而论。」
青春时代的年轻气盛。
就算有这种想法也不足为奇。
我的冤罪体质当时已经发作了,所以无缘经历那样的青春,但是围井小姐会自责也不是毫无道理——会认为「是自己的错」也是情有可原。
毕竟是那么敏感的青春期。
再加上已经是第三次了,发生在幼稚园和小学的事,大概也都留下了阴影。
「可是啊,隐馆先生。就算薄川帐三同学的伤与围井都市子小姐有某种程度的关联,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只是那样而已。因为对第三位男士而言,那根本称不上是『破灭』。薄川帐三同学的确是因伤退出足球社没错,但那时他也已经三年级了,本来没多久之后就要退出社团。」
「……」
「顺便一提,足球社下一场比赛就输了,于是其他三年级也旋即退出,所以几乎没差。再说得具体一点,受伤的韧带经过手术恢复得很好,他考上大学以后也继续踢足球,目前似乎隶属于某个职业足球俱乐部。」
什么嘛,不仅没有破灭,根本是一帆风顺不是吗。
还真是应该好好确认这些人的后续发展。
对高中生而言,在社团活动时受伤无疑是个悲剧,但那并不是人生的终点,从长远的角度来看,绝不是无法挽回的意外,完全可以重新来过。
就算多愁善感的高一女生当时无法完全从受到的打击里恢复……如果知道第三个的男朋友目前的现状,感受也会截然不同。
「至于第四位男士,我认为没什么好说的。」
今日子小姐流畅地接着说。
「嵨原通同学——已经是大学生了,要称『先生』吧。」
「呃,是那个原本是优等生,但是在大学里和围井小姐开始交往之后,成绩突然一落千丈,一再地留级,最后离开大学,下落不明……的那个他,对吧?那么,这位是六个人当中可以用『破灭』形容的第二个人吗?」
「完全不是,他反而是离『破灭』最远的人。请你想想看,成绩优秀的学生会因为和女孩子交往就成绩一落千丈,不是很常见的吗?」
「……」
很常见——的吗?
不,讲得这么武断不太好吧。
说得这么自然也有点问题。
「我还以为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