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的正当手段。
为了避免「破灭」降临的前期投资。
当成防患未然,先下手为强——不,如果连我都对围井小姐的「诅咒」这么当真,那可真是本末倒置了。
今日子小姐虽然故弄玄虚、语带威胁,但是以常识来看,什么让喜欢过的对象一一破灭的诅咒是不可能存在的。
一定是她想太多了。
从这个角度来看,围井小姐的懊恼与我的冤罪体质,两者的性质截然不同——我的冤罪体质是恶性循环,但她的烦恼无疑是偶然下的产物。
理当如此。
她可能会说偶然不可能连续发生六次,但也可以解释为正因为偶然,才会连续发生六次——今日子小姐经过调查的结果,肯定也会得出与我同样的结论,说什么也许真的有诅咒,肯定只是风险管理的一环(或是故意捉弄言行皆可疑的我)。
想是这么想,但我内心还是怀抱着一抹不安,来到置手纸侦探事务所的会客室,进行今天第二次的面谈——当然,走进房门前必须通过的所有安全检查,又必须从头来过。
是我多心吗——感觉第二次比第一次检查得还要仔细。
「初次见面,我是侦探,掟上今日子。」
「咦?」
「开玩笑的。别担心,我没有睡着。」
可以不要开这种会让人心脏停止的玩笑吗……我还以为就连委托也得从头来过了。我与今日子小姐再度隔着桌子对坐在两边的沙发上,桌上已经摆满调查报告——并没有。
桌上只有咖啡杯,就跟上午一样。
以「忘却」为宗旨的置手纸侦探事务所,乃是彻底贯彻着无纸化的基本态度。不管是调查结果还是推理或真相,全都只在今日子小姐满头白发下的脑袋里。
非常环保。
因此做为委托人,我只能正襟危坐、洗耳恭听——换句话说,我该做能做的事,与做为粉丝去听演讲时没两样。
花了一个小时才通过安检,所以现在时刻为下午六点。
「那么,今日子小姐,请问结论是什么?」
我劈头就弃守自己「洗耳恭听」的本分,提出这样的问题——今日子小姐或许并没有要卖关子的意思,但见到她优雅地将咖啡杯凑近嘴边,使我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居然敢催促最快的侦探,真是不知死活。
「话说回来,你只花六个小时,真的已经有结论了吗……」
「有的。」
她说有。
今日子小姐坚定地点了点头。
「正确地说,下午三点时我就已经有结论了。」
「欸……也、也就是说,只花了四个小时?」
果然,最快的侦探就是能快到提前抵达——既然如此,为何不在那时就打电话联络我呢?只能痴痴等待的四个小时,总不会比只能痴痴等待的六个小时来得长吧。更何况我的电话号码,应该也早在委托时和她说过了。
「不,在那之后的两个小时,我则将时间全用来调查了隐馆先生。」
「……」
「嗯,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
还是转个念,把「最快的侦探花费两个小时在我身上」当成是我的荣幸吧——因为这么一来,与调查六起事件的个别平均花费时间一比较,表示她可是更仔细地、绵密地针对我一个人进行了身家调查。
我有这么可疑吗?
算了,谁叫我明明是委托人,却对今日子小姐说了谎,她这么做是非常正确的——至少这不能说是全然冤枉我。
如果花上两个小时从头到尾彻查我的过去,就能洗清我的嫌疑,对我来说也是求之不得的幸运。
「那么,因为我还得去托儿所接女儿,所以请容我开始报告了。」
……她的戒心依旧处于满水位,我的嫌疑一点点都没洗清。
今日子小姐为何会以伪装成职业妇女的方式来表达她的戒心呢?真是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我先从结论开始说起——并没有任何客观的事实,足以证明是围井都市子小姐让至今与她有过交集的六名男士遭逢『破灭』。」
今日子小姐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容置疑地说道。在我还在心想女儿不女儿之时,抢先来了个切中要害的结论,吓得我一时还反应不过来,但这是——这是再自然不过的答案。
毫不意外的回答。
并没有任何客观的事实。
如此理所当然的结论,令我松了一口气——有如自己的事得到解决般,感到如释重负。不不,就说了,这也算是我的事。
「话说回来。」
看着我放心的模样,今日子小姐接着报告。
「六个人当中,只有两个人可以用『破灭』来形容——虽然问题不在人数多寡,但关于另外四个人,我认为就有些不太适合用『破灭』来形容了。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感觉,至于隐馆先生和围井都市子小姐要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
「只……只有两个人吗?」
「是的。」
今日子小姐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