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同样都是与恋爱有关的问题,但是问我的问题——和问隐馆先生的问题不可能一字不差吧?」
的确不太一样。
围井小姐问我的问题是「现在有女朋友吗?」而她问今日子小姐的,则是「每次遗忘以后,都会再爱上同一个人吗?」
只截取提问,语意听来就完全不一样。
「对于这问题,今日子小姐则用『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做回答。」
「哎呀,我竟然会开这么风趣的玩笑?」
她咯咯地笑。
感觉她终于打从心底笑出来了。
自己被自己逗笑是想怎样——况且这与其说是风趣,不如说是有点目中无人的玩笑——再说,就连到底是不是开玩笑也很难讲。
还满有真实感的。
「顺便再问一下,围井都市子小姐是否接受这样的回答?」
「我也不晓得。因为是背影,所以我也说不准……」
她是说了「谢谢」才坐下,但围井小姐当时究竟是什么表情呢。
今日子小姐的回答的确为演讲画下了完美的句点,但我不确定那是不是围井小姐想要的答案。
「嗯哼。万一没帮上她的忙,我还真是无地自容。」
「或许毕竟是在演讲这种公开场合,围井小姐也不得不说得很隐晦……因为从『因为男人而常遭遇同样的失败』这种说法听来,一般人不会联想到『交往过的男性全都遭逢破灭厄运』这层意思。」
一般会认为是更普通的……或该说一定只会联想到更通俗的,像是被男人背叛之类的「失败」。无论是谁,凡是在那个会场上的所有人,一定都是这么想的。
历史可以归纳出类型,人类总是一再重复同样的事——那是今日子小姐当天演讲的主轴。围井小姐说她「爱上的男人总是同一个样,也因此常常遭遇同样的失败」——只是她口中的「失败」,绝非意味着围井小姐在选择男朋友上的「失败」。
「破灭这种用词还真是刺激呢。」
今日子小姐轻轻说出这样的感想,然后微侧螓首。
「就当她会问我这种问题,是因为与演讲主题很契合吧——那么围井都市子小姐又是为什么找上隐馆先生商量这件事呢?」
这点我倒是已经和本人问个清楚了。
虽说要由我来说明原由实在很难启齿,但是都来到了侦探事务所的会客室,也不能再三缄其口。
打从我委托今日子小姐的那一刻起,这段日子的收支就已经不是能用红字啥的来解释了(虽然没有借贷侦探那么贵,但置手纸侦探事务所的收费也不便宜,使得接受采访收下的酬劳就地蒸发),必须尽可能事无巨细地交代清楚——尽可能。
「该怎么说呢,也就是……她好像认为历经无数次破灭的状况仍绝处逢生的我,是最适合的咨询对象。」
「在采访完你后这么认为?」
「没错,透过采访……她说她起初并没有打算提起这件事……」
毕竟是他人心中所想,无从确认是否属实。
从总论切入,接着(在顾及他人隐私的情况下)延伸说明「过去被人冤枉的实际案例」接续个别论述的这场访谈,似乎使围井小姐产生共鸣——忍不住将我的遭遇,投射在自己的前半生。
不对,并不是投射在自己的前半生,正确的说,是投射在以前亲密交往过的男士们身上。
「嗯嗯,这么听来,围井都市子小姐似乎是透过采访,对不断重复着破灭的隐馆先生产生了某种移情作用呢。」
「呃,且慢,我可没有破灭喔。如你所见,还好好的。」
「哎呀,抱歉。我不小心把眼前所见给说出来了。」
怎么搞的,今日子小姐今天浑身带刺。笑盈盈地浑身带刺。
就连面对罪犯也不会表现出这么尖锐的态度——只可惜我的通讯录里没有专门解开这种误会的侦探——是不是应该要开发一下啊。
「总而言之,围井小姐很烦恼——烦恼自己爱上的男人全都落得悲剧下场——而且不只是伤心,甚至怀疑起是不是自己害的。」
「自己害的?」
「像是『我是不是遭到诅咒了』或『难不成我是扫把星』之类——不过从她的叙述听来,也难怪她会这样钻牛角尖……呃,该说是钻牛角尖吗,或许说是想不开呢……」
不是一次或两次。
甚至不是有二必有三。
是总共六次。
重复了这么多次,会想从现象之中找出某种必然性,也是人之常情——就像把我三番两次被人冤枉归纳成是「本人也有问题不是吗」的那种思维。
「……可是,姑且不论隐馆先生是怎样,照正常的思考逻辑,应该没有『围井都市子小姐是扫把星』这种可能性吧?」
先姑且不论为什么要强调姑且不论我怎样,但今日子小姐说得没错,光听围井小姐叙述这接连发生的现象确实很离奇,可是要把原因全都归咎到她身上,还是太牵强了。
因为种种『破灭』都不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相反地,硬要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对于与她交往过的男性也太失礼了。
「所以才想请今日子小姐出手调查,希望请你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