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案件,以身为必须遵守保密义务的侦探而言,的确是非常理想的典型,但是这样,难道不会遭到罪行被公诸于世、被揭发为凶手的人怨恨吗?」
和我问的完全不同,是个正经八百的问题——同为发型帅气的先生,实在有够难为情。
「真是个好问题呢。」
看来这句话也会每次都附上。
或许她的原则是公平地对待每一个粉丝。
「当然,这也是意料之中的风险。由于我的记忆每次睡着就会重置,因此无法预测会被谁怎么怨恨——不过,无论任何人都是这样吧!如果有人能完全掌握自己会被谁怎么怨恨、憎恶、嫌弃、讨厌的,还请举个手。」
想当然耳,没有人举手。
这也难怪。
要是能掌握的话,这个社会就不会发生犯罪事件了。
「明明不属于任何执法机关,却插手管犯罪事件。从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有会遭人怨恨的觉悟了——而且,或许那也不全然是对方有问题。只不过,我也没有看开到不做任何防卫,就只是放手等着别人来报复,还是会采取最基本的自卫手段。我想知道的人应该都知道,我的置手纸侦探事务所的会客室可是设置在与要塞无异的大楼里,也雇用了可靠的警卫。」
我知道掟上公馆固若金汤,但不知道她还雇了警卫。
类似贴身保镳那样吗。
既然如此,那个保镳可能正不动声色地潜伏在会场里,也可能早就锁定了形迹可疑的我——这么一想不禁坐立难安,举动想必看来又更加可疑。
「不过,遭人怨恨这种事,怎么想都不会是件太愉快的事。也因此我才会将能够忘记这种威胁的记性,视为一种优点。」
宛如说笑般的轻描淡写,固然可以将此做为忘却侦探之所以能不怕被嫌弃、被讨厌,毫无压力地向相关人员打听消息,并因此迅速地破案的解释,在正负相抵之后,「失忆带来的结果依旧是加分」的认识或许真的没错——虽是有点只看当下的想法,倒也是真理。
不确定是否真的能接受这套说法,但发问者还是说了声「谢谢」坐下。
这时,或许是场子暖到够热,这次有许多人一起举手。其中也有高举双手、得意忘形的人——大概是不晓得这种人会问什么,今日子小姐挑了一个比较感觉低调,举手动作也小小的,带着小孩的妇人。
「好的,那么就请那边那位发型帅气的女士。」
已成惯例的台词引起哄堂大笑,俨然是大受欢迎的招牌段子——也许就是想制造笑果,才刻意点了发型与其说是帅气,不如说是可爱的女性。
「您说自己从十七岁开就无法累积记忆,难道从来没有想去问问以前认识的人,这八年的空白期间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真是个好问题呢。」
今日子小姐回答——明明是很私人的问题,应答却毫无迟疑。
或许是不想让发问者感到紧张。
「在回答这个问题以前……可能因为我的说法不够明确,好像有人误会了,所以请先让我订正一下。我的记忆确实是从八年前,也就是十七岁起全是一片空白,但我的记忆开始无法累积,并不是那么久之前的事——严格说来,我是循序渐进地失去了记忆。多年前,不记得是遭逢意外,抑或被卷入案件,还是生了什么样的病,总之我的记忆逐渐倒回至十七岁——于是乎,记忆就从此发生重置现象。」
有点复杂。
说不定她是故意讲得这么复杂——虽然今日子小姐用「多年前」来含糊带过,但与其说这是不便透露的个人隐私,看来或许才是切进「商业机密」领域的机密。
绝不能对外公开的谜之领域。
并非不明,而是浑沌。
「因此,十七岁的我和现在的我绝不是连续的。当然可以去联络当时认识我的人问个清楚,但我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也不打算把『只有今天一天』这么有限的时间,花在『寻找自我』上。」
如此不由分说的坚定态度,以侦探来说或许是很潇洒——但也因为如此,才让我有种硬是要就此了结的感觉。
该说是顾左右而言他,还是虚张声势呢。
就算她的失忆是循序渐进,即使今日子小姐不主动出击,当时的朋友或是家人应该也会来找她吧……
「总之,我光是要回馈社会就忙不过来了。不过话虽如此,也不是完全跟过去一刀两断。我刚才在休息室里听到,传闻我有个高中时代的同学是警界的高层——还说就是因此置手纸侦探事务所才能常常接到警方的委托……这个传闻如果是真的,我还真想向对方道谢,但是很遗憾,我实在没有时间去确认传闻的真伪。」
今日子小姐看了一眼场内的时钟。
演讲已经超过预定时间——身为最快的侦探,差不多想画下句点,但又不能硬生生地结束问答时间,因此她继续接受发问。
「那就再请一到两位提问吧。还有发型帅气的朋友要问问题吗?如果有人认为自己的发型还不错,请千万不要客气。」
「假如明天一觉醒来,记忆不再重置了,你想做什么?」
接着提问的发问者,是个发型帅气,看来像是大学生的男生,但这个问题却多少有些思虑不周。他应该没有恶意,但这跟开口问因故而不能走路的人「如果你能全力奔跑的话,你会怎么做?」没两样。
然而,今日子小姐依旧面不改色地用「真是个好问题呢」开头。
「我想试试看睡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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