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从议员的职位退下来后,转行成为企业家。住院以后,听说还做了一阵子股票。」
「人活得愈久,头衔也会变来变去呢——像我这种人,因为只有今天,除了侦探以外再也没有其他头衔了。」
说完,今日子小姐「嗯——」地哼了一声,翻了个身。
从仰躺换成俯卧的姿势。
看上去只像是在伸懒腰。
「要是遗产金额过于庞大,或许也有人会因为手头不宽裕以外的原因犯案吧。例如想在遗产税提高之前先继承财产之类的。」
「不会,因为死者与家属的关系还不错——家属似乎也很频繁地来探望他。而且遗产税早就涨了。」
向今日子小姐报吿了可能是被她遗忘的最新税制,只见她频频点头。
「嗯嗯嗯。那么生前赠与还比较划算呢!」
对税制的理解比对案情的理解还快——到底是在最快啥啊。
「可是山野边警部,如果说死者与家属的关系还不错,就又产生出别的可能性了。亦即家属不忍心见死者继续受病魔折磨,基于想让他解脱的心理,提前送他一程——既然迟早都是死路一条,不如自己亲手给他一个痛快——如此的心理,应该就是这起命案的动机。」
「……」
既然是号称最快的侦探,应该更早一点提出这种再合理不过的可能性——不过网罗推理就是这样,可能也别太计较的好。反正人们对于性善说的支持率,还没有高到有不成文规定强迫侦探必须先考量出自于善意的动机,如果要对忘却侦探的言行举动吹毛求疵,这样就会耗掉一整天了。
「虽是没有明确状况可以否定这个可能性……但问题是绞杀。凶器要什么没有,偏偏要用勒毙的——实在称不上是『想让对方解脱』的杀人手法,相差太远了。」
「说的也是呢。」
今日子小姐趴着说。
那个姿势怎么看都只是在享受床垫的软绵。
「提到安乐死,用药物让对方一睡不起才是基本中的基本——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该『勒死』对方吧。话说回来,关于安乐死的法律,目前是什么状况?」
因为遗产税法有了变化,所以她才会这么问吧。
山野边警部对这方面也不熟。
日本应该好像还是禁止的。
「即使在国外,要是没有专业医生协助,仍旧不能施行安乐死才是。不管是使用药物,还是利用仪器。」
「哦,还有安乐死专用的仪器啊。科学的进步还真是伟大呢!」
今日子小姐在奇怪的点上表露佩服。
「说起来,被柔道招式勒住脖子、撂倒在地时,听说会挺舒服的呢——山野边警部,你觉得如何?」
哪有什么如何不如何。
身为警官,剑道及柔道的确是必修科目——只可惜山野边警部是剑道派而不是柔道派。
(是有这种说法……但是对九十二岁的老人施展柔道招术,根本只是虐待吧)
完全感受不到这么做的动机是为了老人好——而且,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但至少可以确定必然是使用了某种凶器。
可以确定并非是由柔道家徒手犯案。
「不过,严格说来,还是留下了柔道家使用某种凶器的可能性呢。」
今日子小姐锱铢必较。
从头到脚都跟自己合不来。
「或许凶手一厢情愿地认为与其继续看老人病榻缠绵,把他勒死还比较不痛苦——可能是家属,也可能是朋友。」
「不管是谁,都太令人惆怅了。」
山野边警部说道。
(糟了,不小心脱口而出)
内心的真实感受。
当着忘却侦探的面,不小心讲出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感受,令山野边警部既后悔又郁问——「反正到了明天就会忘记」总归是她家的事,但不小心让看不顺眼的对象听到自己真心话的这个事实,将会一直留在山野边警部今后的回忆里。
「惆怅?为何会惆怅?」
该说是——果不其然吗。
今日子小姐并未忽略山野边警部这句一时大意的发言——这个女侦探绝不会错过任何一句令她感到不自然的话。纵使那是再轻微的不自然,或是与案子毫无关系的话,都逃不过她的法耳,都会被她当成推理的材料。
而且还会明知故问地反问「你刚才说什么?」之类的。
无论是别人的真情,还是真心。
连别人敏感的心情,也照样视为一条线索收为己有的这种贪婪,换个角度来看,或许很值得学习——山野边警部也曾经这么想过——但是办不到。
(我的心没有她那么空——没有把别人的心思放进来的空间)
或许是由于没有记忆,才让今日子小姐有这样的空间吧。
虽然在心中暗讽,但是话已经都说出口,山野边警部也只能回答。
「因为,无论老人之死的背后有什么动机——」
毕竟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