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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真令人羡慕。
也罢,正因为是这样的今日子小姐,才能从那种高度掉下来还没受伤吧——损伤仅止于失去记忆的「程度」。
「因为爬不上去才会掉下来——虽然也可以这样看。但如果爬不上去,也无法到达足以掉下来的高度。」
「没错……不过以职棒选手的体能,倒也不是绝对爬不上去,可是这么做一定会在铁丝网上留下痕迹才是。为了不掉下来,用力抓紧网子,导致变形的痕迹。」
今日子小姐边说边检查铁丝网的形状——鬼庭警部也模仿她的动作,却也如所料没发现那样的痕迹。
今日子小姐能不在网子上留下任何痕迹地爬上去,体重再怎么说都太轻了吧……鬼庭警部反倒担心起来,又想到或许是像她摔下来的时候那样,原本就善于在活动时分散自己的体重?
「算了,顺便也把本垒后方以外的网子检查一下吧——毕竟一垒侧,和三垒侧的看台那里,也有高度很可观的铁丝网。」
感觉今日子小姐真的是「顺便」就动了起来——与其说是不放过任何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更像是想要彻底完全排除遭到否定的可能性。
也是,倘若没有这么仔细的态度,侦探常用的那招「利用消去法进行的推理」就不能成立了——当然,鬼庭警部也愿意奉陪到底。
反之,要是这时能找到铁丝网不自然变形的地方,就表示距离破案也不远了。
「或许我已经问过这个问题……鬼庭警部。这座棒球场的保全防护系统做得如何?可能在半夜溜进来吗?」
她的确已经问过这个问题。
爬上铁丝网之前,还在选手休息区的时候就已经问过了。
「当然,除了相关人员以外禁止进入——况且这一带绝不是治安良好的地区。只是反过来说,若是相关人员,就能轻易进入。」
球场毕竟不是放什么贵重展示品的设施——也有预算上的权衡吧,戒备实在称不上严密。当然,要付钱才能进去的观众席出入口一定是门禁森严,但如果是「狂热粉丝」,或许也知道相关人员专用的出入口。
「嗯哼……既然如此,处于『几乎当场死亡』状态的桃木两太郎先生,可能从球场外面偷偷溜进球场里吗?」
「可能……吧。」
只是,就算能偷溜进去——如果有溜进去的体力,应该会去医院吧——除非是自杀。
「反正都要死,希望能死在投手丘上」的心态还能理解,但是「想死在投手丘上」的心态则完全不能理解——退一百步想,即使那是他的真心话,
也没必要从哪里跳下来,在濒死的状态之下移动到投手丘。
一开始死在投手丘上不就好了……
(不过……这也有点困难了?要死在那种什么也没有的地方……)
跳楼当然不用说,也不能上吊——唯一的方法只有服毒吧,但考虑到要如何取得毒药,其实也不比其他手段简单。
这么一来,还不如采取更粗暴的方法,例如用刀子割腕或切腹自杀之类——但即使是不谙棒球的外行人,也会认为那种自杀手法万万不可吧。
让大量血液玷污神圣的投手丘——身为投手应该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想来「从其他地方跳下来,再移动到投手丘」还满有可能的。想在投手丘断气,但要流血还是找别的地方的这份对棒球的敬爱之心——)
只是,比起这种倚赖精神性或高度意志力的假设,「有人从球场外将濒死的桃木两太郎搬进来」的可能性似乎还高些。
(「他杀」……不,这么一来,协助自杀吗?事先找好帮手,再找个地方跳楼,请对方将「几乎当场死亡」的自己搬到投手丘上——)
虽说要不留下被搬运过的痕迹并不容易,要这么刚好没有「当场死亡」而只是「几乎当场死亡」也有难度,但是现阶段,还没有特别的理由可以排除这个假设。
硬要说的话——
「从球场周围的网子上掉下来的可能性似乎并不高呢,这些铁丝网看起来都没有任何异状。」
「说的也是。如果有必要,稍后再请鉴识人员检查一下——但大概不会有任何成果吧。」
当然,这不是刚盖好的球场,铁丝网不可能没有任何损伤。然而,也没有像桃木两太郎这么魁梧的大男人爬上去过的痕迹——于是乎,应该可以先排除这个可能性。
「通往外野看台区方向是垂直的高墙,实在爬不上去……观众席那一侧是进不去的,高度也完全不够——要是能爬到全垒打标竿的最上方,的确能确保足够的高度,但是如果有那么好的体能,根本不用考虑什么急流勇退,也不会晚节不保吧。嗯,是否应该到球场外面找寻其他的可能性呢?」
感觉今日子小姐不怎么失望,反而很满意能完全排除既有假设似的,继续朝选手休息区走去——大概是去球场外面吧。
从确认球场的保全防护系统(严格说来是再次确认)这点看来,今日子小姐大概也跟鬼庭警部想到同样的事——只是,考虑到立地条件,这种「从球场外将濒死的桃木两太郎搬进来」的假设也很难成立。
的确,球场内确实没有地方可让人自高处摔落,但也不能说球场外就会有这样的地方——因为球场旁也没有什么高楼大厦的建筑。
(没错,硬要说的话——)
硬要说的话,周围只有广大的停车场与广大的公园。
简言之,就是一整片广大的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