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如……如何?今日子小姐。」
佐和泽警部耐不住沉默,开口发问。今日子小姐闻声才总算将视线移开手机,转过身来。
满面笑容。
「呃,啊……今日子小姐?」
「真是支离破碎的尸体呢。」
侦探说道。
不,就算不是侦探,任谁也显而易见。
「站着不好说话,我们去客厅吧,佐和泽警部。」
「欸,啊,好的……」
虽然说这要求来得突然,但是只要能离开这间浴室,佐和泽警部倒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啊,对了,佐和泽警部——如果您身上有签字笔,可以借我吗?」
5
基本上在调查时绝不抄笔记的忘却侦探居然会向自己借麦克笔——这令佐和泽警部觉得很不解,但稍后随即反应过来今日子小姐意欲何为。
因为今日子小姐是在看完死者的尸体照片之后,马上这么问——并不是佐和泽警部的直觉特别好——而且其推测结果也不是完全正确。
(大概打算画下尸体是如何被「支解」的吧)
储存在手机里的照片,除了有塞满支离破碎尸体的浴缸,还有每个尸块的个别特写——看到那些照片,任谁都会想看看「把零散的尸块重新拼回人形的样子」。
不,并不会想看吧。
不过要是画成图面,确实应该有助于厘清案情——佐和泽警部在看照片这阶段就已经吓得东倒西歪,失去画图的力气,但是强悍的今日子小姐丝毫不见退缩,反而意气风发地打算将其付诸实行。
这个人总是这样。
工作时总是神采奕奕。
与其说会因此觉得她真是可靠,不如说更会让旁观者感到胆战心惊——只是,她都打算要把遭到支解的尸体画下来了,没理由不把笔给她。
佐和泽警部把随身携带的麦克笔交给她——正要顺便从笔记本撕下一张纸给她时,今日子小姐却不接过。
「不用,这样就够了。」
怎么?不是要画图吗?
当佐和泽警部还在心想难道又是自己会错意,今日子小姐已经坐进客厅里的沙发,脱下长版背心,将穿在底下的长袖衬衫卷到肩头。
然后在自己裸露出来的手臂上开始写字。
在手腕的位置,画上一圈粗粗的黑线。
「欸……这,难不成……」
「没错,就是切断线。」
今日子小姐一边回答,一边迅速地画出下一条「切断线」——画在自己的身体上。
接着是左边的肩膀。
(不是要画图……而是要用自己的身体重现「破碎的尸体」吗)
仔细想想,要是有今日子小姐那样的头脑,即使只让她迅速浏览尸块一遍,也能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在脑子里完成拼图吧——最快的侦探似乎已抛下佐和泽警部,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在左手的大拇指根部也拉出一圈黑线之后,今日子小姐把麦克笔换到左手拿——接下来画右手的手肘。
「这、这有什么含意吗?」
佐和泽警部忍不住提出这个问题。
利用自己的肉体模拟遭到支解的尸体支离破碎的状态,实在不是正常人会有的想法——佐和泽警部实在不认为这么做能引导出真相来。
「我也不晓得……就只是想到什么做什么。」
今日子小姐的回答一整个顾左右而言他。
笔尖先在右手肘转一圈,接着又绕过右手无名指的第二个关节,今日子小姐又再把笔拿回右手,这次是往脖子画上一圈——在她纤细的粉颈勾勒出一条黑线。
那些都不过是用佐和泽警部自己平常使用的笔,勾勒出再也普通不过的黑色墨水线条,但是一想到那些线都是「切断线」,就觉得有种难以直视的异样感。
(真不愧是今日子小姐,做事真彻底)
这样的心情,与——
(有必要做到这样吗)
这样的心情并行不悖——支离破碎。
只不过,今日子小姐肯定没有这种支离破碎的心情吧——一心只有找出案件真相的心情。
这般一心一意也充分表露在其行动之中——虽说是同性,但是在「初次见面」的佐和泽警部面前,今日子小姐也丝毫不以为意,把长裙豪爽一掀就掀到快要露出内裤的高度。
因为大腿根部也有「切断线」。
右脚是小腿的部分。
左脚则是在关节附近。
两处都是转到内侧就非常不好画线的部位,但今日子小姐仍然灵活地卷曲身体,顺利画上一圈黑线。
思路很有弹性的她,身体似乎也像猫咪一样柔软——正在佐和泽警部大感佩服的当口,今日子小姐已经在右脚的小腿画好线了。
然后是左脚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