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找不到嫌犯好得多——只要多花一点时间,一步一脚印地侦办,凶手总有一天会浮上台面吧?」
这么说倒也无话可说。
实际上,佐和泽警部也很犹豫该不该委托今日子小姐——不可否认,在这决定的背后并非没有「想再与今日子小姐一起办案」的个人情感存在。
或许也不是背后,可能这才是本意。
感觉像是自己对她一厢情愿的友情被识破般,佐和泽警部的心情变得忐忑不安,而且还不只这样。
虽说已经对报导加以管制,但是终究无法管住人的嘴巴——为了让躁动不安的社会舆论平静下来,就算只是早一天也好,警方都希望能尽快破案。
也不只是这样而已。
还有一个问题。
要是不能得到最快侦探暨忘却侦探的协助,就可能无法解开的问题。
「的确有很多嫌犯,多到几乎数不清。」
佐和泽警部坦白说。
「可是——这些多到数不清的嫌犯,全都有不在场证明。」
「什么?」
「我是说——嫌犯之中能杀害死者并将其分尸的人,一个都没有。」
4
交涉途中,今日子小姐似乎在心里犹疑不下数次,但最后还是以置手纸侦探事务所所长的身分,接受了佐和泽警部提出的委托。
实际上,警方过去想请今日子小姐侦办棘手案件时,才开始交涉就被她拒绝的案例也所在多有——而说到原因,倒不是像推理小说里出现的侦探那种讲什么「如果没有充满魅力的谜团,我是不会参与调查的」就是了。
「无论什么案子都能在一天内解决」的忘却侦探——反过来说,就是「不接受在一天内解决不了的案子」。
办不到的事就承认办不到。
要长期抗战、脚踏实地收集情报,得花上长时间的调查活动——今日子小姐承认自己不擅长这种委托,因此她也绝不会摆出推理小说里出现的侦探常有的那种,压根儿瞧不起警方的态度。
不会因为受到当局的委托就趾高气昂,而是将自己定位成案件承包商的位置——换句话说,愿意接受这个委托,就表示今日子小姐认为这次的分尸命案是「能够在一天内解决」的案子。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评估失准的先例,所以还不能掉以轻心——但还是觉得底气足了些。
「那么,我们去现场吧!佐和泽警部。」
喝完最后一口黑咖啡,今日子小姐说着便站起身来——见状,佐和泽警部连忙问道。
「现、现在吗?」
「是的。您不就是这个打算,才与我约在案发现场附近的咖啡厅吗?」
没错,就是这个打算。
只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虽说刑警的工作就是要勤跑现场,但是要回到那种宛如人间炼狱般的凶案现场,还是令人提不起劲来。虽然佐和泽警部并未见到那个地狱现场最可怕的状态——但光想到是把人体大卸八块的地方,就够令人头皮发麻了。
不过,既然今日子小姐干劲十足,佐和泽警部自然也不能退缩。
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去。
「等到了现场之后,也请让我拜见一下被大卸八块,堆叠在浴缸里的尸体照片吧。」
居然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
不只面不改色,甚至可以说是嬉皮笑脸。
也对,毕竟那确实是不便在咖啡厅里拿出来看的照片——即使是工作上有需要,能口出「想看照片」的今日子小姐,心脏也实在是太大颗了。
就这样,支付了两人份的饮料费,佐和泽警部带着忘却侦探前往凶案现场——位于距离咖啡厅走路五分钟的地点,一栋年代久远的大楼。
圣野帐就住在三楼。
在浴室里遇害。
「虽然方才提到凶器是锯子,但那是用来将尸体『大卸八块』时使用的凶器,严格说来,死因是绞杀——凶手勒住死者的脖子将其杀害后,又把他切割成十几块。」
「嗯。那用来勒住脖子的凶器呢?」
「是晾衣服用的绳子,也留在现场。似乎是从阳台上直接拿来用,原本就是死者的东西。」
「嗯哼……」
佐和泽警部一边和今日子小姐的对话,一边用向大楼管理员借来的钥匙开门——门一打开,一阵呛鼻的恶臭迎面而来——的感觉。
案发至今已经过了一个星期,明明室内已经换气并清扫过,血腥味也应该已经散得差不多才是——但佐和泽警部还是忍不住掩住鼻子。
回头一看,今日子小姐也用上头有刺绣的手帕捂着脸,看来也并非是佐和泽警部特别神经过敏。
典型的单身男子独居住处。
室内不算太小,但也不大。不算太乱,但也没在整理——死者没有比较亲的亲人(倒是有「比较不亲的亲人」),因此在鉴识人员撤离后,房内物品就似乎一直保持着原样。
「浴室在这边对吧?」
今日子小姐毫无惧色,边说边向浴室走过去。
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