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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水手服的侦探说得好似拒人于千里之外。
像是将遗言少女拒于千里之外,也像是将紧贴着她走在身边的我拒于千里之外。
「拥有大好未来的少女们,会想用『与我们无关』的态度切割跳楼自杀的同伴也是很自然的事——换作是谁,都不想被卷进麻烦里吧!」
身为实际上已经被卷入的人,我无言以对。
一想到是多亏我经过,才让遗言少女捡回一命,就觉得不能以单纯的「不想被卷进麻烦」来带过——我不是忘却侦探,无法这么轻易地舍弃关系、切割过去。
「……那些女孩子,对遗言少女自杀的动机没有任何头绪吗?」
毕竟她们都跟本人不熟——既然如此,自然也无从知晓少女为什么要跳楼自杀。
说不定还会有人随媒体报导起舞,认定我就是凶手——但针对这方面,警方应该也问过许多次了吧,所以今日子小姐很有可能真的只是被国中女生们好好玩弄一番就回来了。
「倒不是没有。」
今日子小姐驳斥。
「虽然没有人说出具体的理由,但关于这点,大家却都是异口同声。都说了『我能明白她想死的心情,因为……』之类的话。」
「……因为?」
「嗯,『因为』的后面接着各式各样的理由。像是『很火大』像是『很无聊』像是『忙死了』像是『超没趣』……真是够惹呴的感觉。」
我还是不太懂她这样惹来惹去到底想表达什么——连这用法对不对我都觉得很可疑。
——我能明白她想死的心情。
——因为。
真是有够颓废的说法……真不像是自由奔放,会把水手服穿在成年女性身上来取乐的国中女生给人的印象。
不只不像,甚至是相反。
「所谓的……自杀欲望吗?」
「呵呵,我只是说这样很不自然。」
今日子小姐回到公园以后,到现在才终于展颜而笑——那一个小时究竟让她受到多大的伤害啊。要不是为了工作,她大概会想马上睡一觉,把刚才发生的事忘记吧。
算了,这点的确是比穿着水手服的今日子小姐还要不自然。
「可是厄介先生,你国中的时候难道没有这种感觉吗?开朗的心情和忧郁的心情,两者应该是并存无碍的吧?」
「嗯……也是。」
在我虽是忧郁的学生时代,也曾经开心看书玩乐,所以不能说她错。
还算是开心,还算是忧郁。
既然如此,也会「还算是想死」吧。
「可是,这样讲的话,孩子们不就会接二连三地跑去自杀吗……」
「人不会因为肚子饿,就把手边能弄到的食物都吃进肚子里吧?也不会因为想睡觉,就什么地方都能躺下来睡吧?厄介先生也不会因为需要爱,就可以跟任何人交往吧?」
人类是懂得自制的——今日子小姐说道。
具体地以三大欲望为例,我就懂了——虽然我不记得自己说过需要爱。
如果我看起来这么需要爱,那还真是抱歉。
或许该跟全世界道歉。
「虽然假设的话讲再多都于事无补……不过人类总不能一直不吃东西、不睡觉对吧?」
先把爱放一边。
「可是,就算不自杀,人也可以活下去不是吗?或应该说,自杀的话,不就死掉了吗?」
「是会死掉。然而,也有人会刻意伤害自己,一点一滴地去尝试死亡不是吗?」
是指自残或自虐之类的行为吗?
又或者是——自杀未遂。
「我也是每天的记忆都会重置——每天都像死过一遍呢。」
这是无法分享的体验——不可能感同身受的情绪。
就连想像都很困难。
她虽然自称忘却侦探,但是她的内心里又是什么想的呢——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现在所想到、感受到的事情都会在二十四小时后消失无踪,不留任何痕迹的现实呢。
人们常说人生不能重开机,但今日子小姐每天都要被强制重开机。
正当我百感交集,内心思绪难以言喻之时。
「没错,就像可以不断重生一样,真是太幸运了呢。一切的体验也都总是非常新鲜。」
今日子小姐却与我恰恰相反,一副若无其事地这么说——身上的水手服带来加成作用,使她说起话来就仿佛纯真无邪的少女一般。
「而且不管接吻过几次,每次都是初吻呢。」
3
说到「纯真无邪的少女」,或许就跟「志向崇高的创作者」一样都是幻想中的生物——我主动修正约略离题的讨论方向。
「也就是我们可以认为,遗言少女自杀的动机是因为在校的人际关系有问题吗?既然她在班上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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