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日子小姐云淡风清地说……最、最快?
这倒也是,如果已经解开谜团,还真是再也没人比她速度还快了吧!等于我才出题给她,她立刻用心算解出了答案。或许是基于忘却侦探的特性,不能做笔记或纪录才用心算吧……不,这一点都不重要。
「那、那么……今日子小姐已经知道答案了吗?」
「说不上答案。眼下只是推理。接下来才要求证,但大概不会错吧!」
「好……好厉害啊!」
以赞美而言,这句话实在太没创意。面对只能讲出这种平庸感想的我,今日子小姐谦逊地耸耸肩。
「哪里哪里。多亏亲切先生提供详尽的情报,连细节都栩栩如生,光从你说的话就能想像出现场状况。只是这样这么一来,可能会让人以为我这个负责解谜的人偷懒。像安乐椅侦探的手法其实不合乎我的主义,我比较想当个勤跑现场,把鞋底都给磨平的侦探……不过这次我已经去过好几次案发现场的美术馆,所以就当作是特例吧!」
听到她说是因为我讲得够详细才能解开谜团,即使掺杂了一些场面话,仍然令我心头为之一热。和久井老翁虽然挖苦我是眼睛长在屁股上的艺术外行人,但至少身为保全人员的我,眼睛并没有真的长在屁股上。
不过,既然我本人参不透谜底,还是撕不掉眼睛长在屁股上的标签……
「可、可是,这样的话,今日子小姐……」
「怎么啦?」
「那天你不肯免费告诉我的推理,今天是要免费告诉我吗?」
如果是那样就太过意不去了——我正打算接着这么说时……
「怎么可能!?」
今日子小姐似乎是大吃一惊,咄咄逼人地把手往桌上一撑!结果反倒是我被她的气势汹汹给吓坏了。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天不肯免费吿诉你的推理,怎么可能到了今天就免费吿诉你呢?」
「是、是喔……」
「该给我的钱一毛都不能少,一切照规定来。」
我没有要抓住对方的话柄,借此杀价的意思,是她主动责难起过去的自己,让我以为有这个可能性。但是看样子,她似乎不打算反省那个「心胸狭窄的自己」——仿佛就要这么心胸狭窄地过一辈子。
从她鉴定那幅画的时候,我就心里有数了,但是今日子小姐对金钱的看法似乎比我所想像的更加斤斤计较……看来也不会因为她轻易又迅速地推理出结果就降价。
我当然没有意见。
仔细想想,如果报酬和工作的速度成反比,反而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没涨价就不错了……这时,点的浓缩咖啡和冰红茶也送来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喝义式浓缩的黑咖啡……想必很苦,但今日子小姐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反而像是在喝拿铁,姿态十分优雅。
与不知人间疾苦的我不同,尝遍世间酸甜苦辣的侦探就是不一样吗……不,就算能分辨酸甜苦辣,今日子小姐也会忘了那个味道。
「接下来就要开始解谜了,你准备好了吗?」
「准、准备……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不用,倒也没什么需要特别准备的。」
忘却侦探的回答让绷紧神经的我跌破眼镜。
「顶多是心理准备吧!」
8
「做为假设,我最先想要揭示的前提是『事物的价值是会变动的』,永恒不变的『定价』在经济学上并不存在,货币的价值也不是绝对的。两亿圆听起来好像很多,但如果日本的国力再增强一百倍,则会相对使得原本在外汇市场上价值两亿圆的物品,只要用两百万圆就能换到。」
「是、是吗……原来如此。」
同意归同意,但话题突然变得专业起来,我其实听不太懂。也就是说,假设换算成美元的话,在汇率为一美金兑一百圆的时代,两亿圆相当于两百万美元,但是当一美元等于一日圆时,两百万圆也相当于两百万美金,所以相对来说,两亿圆和两百万圆是等值的吗?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所、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当你对于那幅画有了不同评价的那天,汇率产生了巨大的变动吗?」
「不,我完全不是这个意思。」
我极为慎重地提问,话题却又被她岔开了——我还以为终于要进入严肃的正题,但看来只是暖场用的玩笑话。
真是个难以捉摸的人。
「若是真有汇率变动,我所说的两亿圆和两百万的确是同样意思——但如果汇率有那么大的变动,身为日本国民,不可能不知道吧。」
「嗯,是呀……说得也是。」
「如果你无论如何都想研究这个可能性,可以去查那一天的汇率……有需要吗?」
今日子小姐贴心建议。
我只是想附和她说的话而已……不,其实我倒是也认真思考起会不会真的因为这种全球化的理由造成的……可能只是我没有幽默感而已……
「不用了。所以呢?真正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不要这么急嘛。一旦我想要开始说明,不管是什么样的谜团,不管再怎么不可思议,都可以用一句话讲完。但那才不是最快,而是滑头。因为不好好按部就班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