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形成那姿态的魔力正不断地失去其向心力。
一点又一点的,身体彷佛要溶于森林中一般渐渐化为了雾气。
「啊啊……对不起……我……拔不起箭矢……」
以少女纤细手腕要拔起深埋在肉里的箭头是件相当困难的事,然而理所当然一次经验都也没有的少女却受到了罪恶感的苛责。
在一角兔缓缓地撑起那副身体后,便将自己的鼻尖在动摇的少女脸颊上磨蹭著。
就如同在诉说少女没有任何过错一样。
兔子磨蹭著的鼻尖与细长的胡须让少女觉得痒,并让她「呵呵」地笑了出来。
一角兔的赤红眼瞳只是温柔的窥探回来。
「我,没事喔……」
少女紧抱一角兔的脸庞,并尽可能温柔、慈爱地抚摸著。
一角兔在听闻少女的声音后,便满足似地阖上了眼,并无力地倒向一旁的地面。
那身姿被紫烟所包围,轮廓已经化为虚幻。
地面发出喀拉一声。
少女不论怎么努力也拔不起来的箭矢盛大地滚落在地面。
「怎么这样……为什么……」
少女的眼角滚落出一滴泪光,将白皙剔透的大腿给濡湿。
一角兔并没有回应无知少女的问题,并让形成自己身体的紫色魔力雾散而去,之后形体便完全消失殆尽了。
「……为什么……」
森林里的薄暗彷佛在强调少女无可奈何的感情,以及解决不了的疑问。
在那里很明显地发生了什么异变,然而低著头的少女却没有注意到。
少女并没有意识到,一角兔原本消散而去的魔力在一瞬间照亮了薄暗的森林。
彷佛在鼓励著无力低语著的少女一般;彷佛在拥抱著少女那纤细的身躯一般;
彷佛下定决心不让看护自己的少女孤独一人一般,少女还是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被紫光所覆盖殆尽。
覆盖在少女身躯的紫色魔力雾气缓缓地消散。
魔力的粒子如同自己被吸入至少女的身体一般,缓缓消散了。
在少女伴随著鼻音擤著鼻涕,以套在身上的长袍袖子擦一擦眼角,将脸用力抬起的时候,覆盖著少女的紫雾已经消失了。
「……接下来……要怎么办?」
如同在向自己以外的人发问似地说了出口,但理所当然地没有任何回应。
之后少女缓缓地站了起来。
是要往前进呢?
还是后退比较好呢?
左右边并没有确实的道路存在,林木围著圈将少女给包围。
少女来回看著由于微微黯淡而视野不好的森林。
少女现在,仍旧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少女也不知道在她尽力站起来的瞬间,从那如同象徵高洁似的银灰色长发上,纯白的兔耳嘣的一声长了出来。
少女也不清楚在她那穷酸的长袍底下,深蓝色的短裤上隆起了座小山,圆滚滚的尾巴长在了臀部上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