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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低语著的我,朝自己的双手看去。
由于茧以及肉刺关系,应该是坑坑洞洞、满是伤痕的手掌心,已经变回到相当地漂亮的状态。 看著那完全变得柔软起来的手,不经意地,想起了过去的事。
「我不想死」是最初所拥有的情感。 在没有食物也没有归处地在路边生活的时候,在硬跟著佣兵团开始在战场是排回的时候,从败战的战场九死一生地撤退的时候,身体被箭矢贯穿的时候,应该有数次想过「我不想死」才对。
直到最后习惯了战场的生活,被称作『剑狼』什么的,变成了掠夺生命的那一侧的人了。 不知从何时起,人的性命,变成了我的食粮。 现在想想,直到被那个黑暗精灵诅咒之前,不知不觉「我不想死」的想法从我的心中消失了。还不止只有这样,甚至连「我死不了」的错觉都有了。
「……真是一帖良药啊,这个」
在战场上相互剥夺生命这件事,是沉默的共同认知,是平等的。不论是敌人抑或是同伴,我想只要是站在战场上的战士们,对这件事实都如同无言地同意了一般。但是,不要说是别人的性命了,就连自己的生命都轻视著,并就这样活了过来。 虽然在保有著活到现在的经验的同时,我的身体看来却一天又一天地持续变回到「我不想死」的那个时候。而且,只要没有解除诅咒,似乎真的会死。想到这里,真得真得隔了许久地,感觉得到生死,与自己背对著背地存在著,这让我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身体整个不断地颤抖著。
「试著活下去看看吧……,确实地……,认真地」
我面对著差不多已被浸染成橙色的夕阳街景,如此低语完之后,追著已经看不见背影的蒂菠妮雅并跑过大通路。
跑了一段时间后,看见了正缓慢地在大通路上昂首阔步的,蒂菠妮雅那小小的背影。 追了上去后,为了并著肩行走而放慢跑步的速度。
「蒂菠妮雅」
「呜哇,吓了我一跳」
「教我工作吧」
「哈啊?突然间说些什么啊?」
蒂菠妮雅在迈著步伐的同时,对著我的脸彷佛受够了的样子,感到讶异的同时并注视著我。
「我不做佣兵了。杀人……把人的性命作为食粮这件事我不做了。 但是,除了战场以外我不知道能够做什么。 所以,教我工作吧,你那边的」
「不做了? 是因为被诅咒了而没办法做了吧?」
在又被话语的荆棘给刺了个满头包的同时,蒂菠妮雅突然地停下脚步,朝著我的方向转过身子。 沉默不语地看著我。
「会向我宣示忠诚?」
如同平时一样,双手抱胸,仰著身子摆著架子的蒂菠妮雅。
「……啊啊,因为是受教的立场,会宣示忠诚的」
「你跟我所契约的只有三餐零用钱住处,而你是我的仆人喔」
「我知道喔」
虽然承认是仆人这件事,心里是有点那个什么。
「……不要再给我那边害羞了喔?」
「哈啊?」
被夕阳给染成橙色的蒂菠妮雅,将脸颊膨胀起来的同时半睁著眼瞪著我。 唉?心情怎么又突然不好起来了?
「什,什么意思?」
「……我说不要对其他的女人那样害羞! 什么吗,你刚刚那一点也不谨慎的脸! 你不是被贝罗尼卡胸部压著,在那边害羞吗! 啊——真是羞耻! 啊——真是看不下去! 啊——真是恶心! 」
「才,才没有害羞啦! 那是不可抗力的…….跟这件事没关系吧!」
「有关系——你是我的仆人,我--的--仆--人!」
「我,我,我,我,我,我知道了啦! 我说知道了啦!」 我的鼻子被食指咚咚咚咚咚地高速地连打著。
「呜恩,知道就好了」
又一次维持著膨胀著脸颊的样子,半睁著眼睛瞪著我。
「仆人,我已经累了,你给我去当马」
「哈啊?」
「哈啊什么啊,你是仆人吧? 是『我了解了,蒂菠妮雅大人』这句话吧? 来,快来背我」
这家伙……,一摆低姿态就给我蹭鼻子上脸。
「好好。我瞭解了,蒂菠妮雅大人」
「态度不好!」
被咚咚地敲著头的同时,我撑起了压在背上的蒂菠妮雅。 好轻,而且与贝罗尼卡的胸怀不同,背上让人感到悲伤程度地毫无触感。
只是,桃花色的长发柔软地飘动著,覆盖在我的脸庞后,不知怎么地令人感到安心的,神圣的气味给包围著。
「……你有在跟贝罗尼卡那波涛汹涌的感触做比较吗? 杀了你喔」
「才,才没有去比较! 完全没有!」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
这家伙不是真的能读心吧?
「呜恩,……那算了。那么,冲刺喔仆人号!」
「咕唉」 蒂菠妮雅紧紧地抓著我并勒紧我的脖子。
「啊啦? 跑不起来呢? 是需要鞭子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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