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你知道哪里不同才会这么说对吧?可是在帕雷提亚王国没有狼人族跟吸血鬼,甚至对那种生物的存在一概不知。所以有很多人不懂这些种族跟魔物有何差别。因此我们有可能会被人当成魔物杀掉。」
「……原来……是这样。」
如果说在帕雷提亚王国就是那样,老实讲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我之前有听亚尔稍微解释,可是现在让我自觉到自己没有充分体认。因为在我心里并不存在那种常识。
「我确实会担心他们的安危。因为就某个角度来说,他们也是因为我才必须做这种工作。要是我能帮助他们,我也会想帮忙。但我什么都做不到。」
「你说谎。因为亚尔……其实很厉害吧?」
从亚尔的举手投足来看,能看出他会自然对死角有所警戒。而且像移动脚步的动作,偶尔可以看到的手臂肌肉,都显示出经过锻炼的痕迹。
被我这样一说,亚尔盯着我瞧。他的眉间紧皱到彷佛皱纹永远不会消失的地步。最后他不知为何像死心般叹气。
「……狼人族是洞察力这么敏锐的种族吗?」
「大概因为我们都是猎人吧。在森林里没有专注力跟观察力会很危险,不能评估自己与魔物的实力差距也有可能会丧命。所以我才觉得亚尔什么都没做很奇怪。你应该有能够战斗的本事才对。」
被我这么一问,亚尔完全陷入沉默。
我能隐约理解自己在问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但就算这样,我还是无法装作没有看见。
因为亚尔十分拼命地在治疗伤患。他是真心为受伤的人担心,也尽全力进行治疗。所以我才不明白亚尔明明可以做得更多,却为何不做?
不知沉默了多久的亚尔,在经过好一段时间之后才缓缓开口。
「我并不是什么都不想做。若我也能加入减少魔物数量的队伍,照理也能提供更多帮助。但我不被允许那么做。」
「为什么?」
「──因为我是罪人。所以我不被允许离开这栋屋子。」
亚尔望着不属于这里的远方这么说。
我看着亚尔此时的侧脸,感觉他彷佛随时都会溶化消失的雪花,让我忍不住伸手抓住他的手。
「亚尔究竟犯了什么罪?」
「……我就算告诉你,你应该也很难理解。」
「是亚尔自己说我们彼此有很多事情难以理解也很正常的。不就是因为那样,所以努力互相瞭解才更加重要吗?」
我直视亚尔的双眼问着他。他虽然逃避我的视线不发一语,可是或许是因为我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让他决定屈服。
他用另一只没被我抓住的手搔了搔头发,在叹气之后开口说:
「我是个叛徒。」
「叛徒?」
「我背叛了许多东西。父母的期待、肩负的责任与职务、许多我必须保护的人。甚至可以说我背叛了帕雷提亚王国。」
「……为什么亚尔要背叛那些东西?」
若单纯相信这番说法,那确实是十分严重的背叛。
可是我实在不认为亚尔会是想成为叛徒的人。正因为这样,我才忍不住想知道原因。
面对我的疑问,亚尔没有立刻给我任何答覆,是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后才缓缓开口。
「因为……因为我恨。」
「……亚尔?」
「我曾经对帕雷提亚王国、对父亲、对母亲、对国民、对所有东西……都充满怨恨。」
那是沉重却平静的话语。尽管言语中让我感受到冰冷与尖锐,但亚尔的表情却异常平静。
彷佛被风一吹就会熄灭,放着不管也会自己消失的微弱火光。究竟是处于何种心境才能用那种表情说出这番话?
我不知道。虽然不知道……但就算是那样。
「……亚尔一定很难过吧。」
我知道亚尔看起来快哭了。可是他没有流下一滴眼泪,他连该怎么哭泣都不知道,只能茫然地站在原地。
亚尔看起来就像个忘记该如何哭泣的人。我想这就是他让我感觉脆弱的原因。
亚尔就像雪一样冰冷,像冰一样尖锐,却只要被触碰就会消失。尽管他感到痛苦、难过、悲伤,但他看起来却像忘了该如何表现那些感情。
那样的亚尔让我无法置之不理。因为看到他那种模样,我就觉得心如刀割。
人明明必须要有温暖才能活下去,可是亚尔的温暖却像一被碰触就会消失。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触碰。
「……你又懂我什么了?。」
或许是听到我的话语,亚尔明显变得更冰冷且尖锐。
我被拒绝了。亚尔只要使劲,应该轻而易举就能甩开我的手。
可是亚尔并没有那么做。
他只是将手轻轻放到我的手上,像要让我松开手指般的方式慢慢拉开我的手。这样的举动也让我感受到他的个性。
明明怨恨、厌恶,选择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