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机会真的有这么多……!」的傻念头。但在察觉樱花表情比困在山里时还要害怕后,我开始觉得古怪了。
「怎……怎么了?」
「那……那个……电线杆上……」
樱花不敢再看电线杆,只往我右上方指。
「咦……哇!」
转头过去,我也立刻发现她在怕什么,吓得紧抓她的肩膀。
熏得焦黑的老旧电线杆上,插著一枝棒状物。
有个烧焦一半的人偶如吊死似的挂在那里,随风慢慢摇晃。
【2】
「嗯,嗯……我想应该没问题,今天就能回去了。要是状况有变,我会再打电话回家。真的很对不起…………谢谢。那就先这样,掰。」
沿下坡路步行约十五分钟处有几户民房,手机总算有讯号了。
「跟正义大哥联络上了?」
「嗯,幸好我们都没事,可以真的报平安。原以为会被骂,结果他只是很担心,反而更让我不好意思了。哈哈哈。」
樱花无力地笑了笑,将手机收回口袋。我似乎也能体会正义大哥和樱花的心情。
我前不久也和胡桃通过电话,结果差点没被她骂死,只好九十度鞠躬,不断道歉。可是最让我过意不去的,是挂电话前她那句彷佛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早点回来」。那强烈地表示了她是多么担心,害我差点就跪下来道歉了。
得设法早点回去,让等待我们归来的人安心才行。
「现在该怎么办呢……」
「问得到路的话,应该就没问题了吧……只是不晓得有没有人在。」
我和樱花一起四处张望。来到这聚落后,这样的动作已经重复了好几次,但就是见不到半个人。
光是视线范围内就有十来间屋子,可是每间都没人打扫,积了厚厚的灰,窗破未补的也不只一家。别说找不到有车牌的车,就连生活的气息也感受不到。
──怎么看都是一座弃村。
电线杆上前不久亮起来的路灯,是我们的一线生机。没撤掉路灯,就表示这里很可能还有人住。我们将这推测视为最后的希望,慢慢往聚落深处前进。
不过每通过一根电线杆──希望的灯火,感到的却不是温暖,而是寒意。刚才的人偶是怎么回事?虽然那也有可能是别人忘了带走的玩具,可是那不自然的烧痕和眼睛做得特别大的面部造型,却依然流连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响,你看!」
「有开灯耶!烟囱也有烟!」
我们不约而同加快脚步,在平地即将转为上坡之处,见到一户特别大的单层平房,几个破灯笼在围墙大门上摇晃。用的是烛光,表示有人点火。
于是我和樱花兴高采烈地跑了过去。
「……嗯?」
「……哇。」
可是笑容没维持多久。这屋子到处破破烂烂,微光后头是深沉的黑暗。围墙里有乾枯的柳树和半垮的石灯笼……用非常老套的说法,看起来简直是「鬼屋」。
「怎……怎么办?」
「照……照理来说是有住人啦,先进去看看吧。」
即使害怕,没其他办法的我们仍决定继续前进。不只是灯笼有光,围墙内的拉门也有朦胧光线,肯定有人住才对。
问题就是,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人了──别这样,胡思乱想百害无一利。
「呜呜,好阴森喔……」
樱花紧抓我的腰,躲在肩膀后面。当然,我再逊也是个男人,不介意替她打前锋,但背上清晰的温度和柔软仍让我心跳加速。
好恐怖。心跳得好快。软软的,温温的……
……喂喂喂,别闹了。虽然分散注意力对现况是有点帮助,却也造成了更大的罪恶感。樱花怕成这样,我还在想什么啊?
小心翼翼地踏过东凹西垮的铺石道路后,我们来到玄关拉门前。这间房子还真大,总觉得不是普通民家。
无所谓,这里是什么地方并不重要,先找到其他人再说。
我挪了挪拉门。好像没上锁。
「……请问有人在吗?」
门卡得很紧,非要我用上整个人的体重才拉开。但也因为用力过猛,当阻力消失后一时停不下来,直接把门拉到最底。
我跟著探头进去查看。
玄关段差中央摇曳的烛光上头,大概有十个人偶束成一串,吊在那里。
「噫!」
樱花忍不住全力关上拉门。我们就此愣在原处,彼此对望,谁也说不了话。
「响,那个……你看到了吗?」
「应该是有……看到某些东西吧……」
「不只是某些东西吧……很明显跟吊在电线杆的人偶是同一种啊……还多得很夸张。」
面色苍白的樱花摇著我的肩说。没错,我有看到,可是目击时间很短,无法否定自己看错的可能性……大概吧。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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